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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老鄉會館,眾人拾柴火焰高嘛。呵呵……”他唇薄面瘦,卻沒有奸相,反倒有點憨態可掬。
高等學府 第二章(1)
司馬紅革不同於其他農村來的家屬,她原本就是南京人,是從南京下放到安徽農村的知識青年,回到南京城,便在東方大學中文系做了打字員,與系領導多有交往。她認真、勤奮、踏實。為了列印檔案、資料或者講義,她常常忙通宵。系主任雷一鳴每天早早地到系裡,總以為她來得更早。一次晚間參加學校黨委擴大會議,這才發現中文系打字室的燈通宵亮著,窗上映出司馬紅革工作狀態的放大印象。有些老先生喜歡晚間在系裡資料室讀書,很晚離開,也注意到司馬紅革的勤奮與忘我。打字室裡的燈在中文系被譽為“延安窯洞裡永不熄滅的燈盞”。各位老師對講義列印的質量也多有稱道。一九七六年,中文系推薦她去哲學系學習,當時,中文系招生名額已滿,這樣,她便成為東方大學哲學系最後一屆工農兵學員。
司馬紅革對待學習像對待打字一樣地認真、刻苦。每天上課做筆記,課後就在圖書館看書,算是班裡最用功的一個人。不料,期末考試的時候,她卻是成績最差的,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偏偏這個時候,同班的一位男生在課間遞給她一封信,信的開頭寫了不少仰慕的話語:……你身上透露出一股英武之氣,我仰慕你如夏天般燦爛的笑容,仰慕你如春天般溫暖的聲音,仰慕你如秋天般……信的最後提出要跟她建立永遠的革命友誼,跟她一起學習,共同進步。信裡附了張一寸照片。
這位男生名叫李小東,是班裡成績最好的,也是最受老師們喜愛的。有些課程,老師們就直接請他上講臺,他可真不比老師們講得差。能說會道的,來上學之前,就是南京七七二軍工廠的工人骨幹,年紀輕輕的,還不足三十歲,卻已經是車間主任了。一到哲學系,便是年級的團支部書記兼班長,是個頗有官運的人。
司馬紅革在哲學系黨支部書記魯鳳仙辦公室門外輕輕敲門,喊了聲:
“魯書記,我能進來嗎?”聲音不無剋制。
“進來,進來!”魯書記立即站起身來,滿臉笑盈盈,客客氣氣地向前迎了幾步,並示意請她坐下。魯書記能夠這樣對待一個學生,實屬難得。她這個人比較胖,體量也比較大,底盤最為厚重,是有了名的“帶吸鐵石的底盤”,一旦坐下,便懶得再站起來。
“紅革啊,最近——都還好吧?有什麼事情,就直接來找我,沒問題的!呵呵——”魯書記伸出雙手,胖胖乎乎的,拉著司馬紅革,親切又慈愛。
“魯書記,我要跟您彙報一個重要的事情。”司馬紅革的語氣裡特別強調了“一個”,說著,便遞上了李小東的信。
魯書記大體看了看信,又看了看照片,片刻凝重的表情即刻化作慈母一般的微笑,拖長聲音,對司馬紅革說:
“男孩子嘛——到了這個年齡都會有些想法的,這很正常。你又長得有模有樣的,是吧?嗯——我看啊,要麼,這樣吧,既然你這麼相信我,那——這個事兒——就我來處理。找個機會,我來跟他談談。你呢,你不要有多的想法。男孩子嘛——”魯書記怎麼也想不到,已經結了婚的司馬紅革竟然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事情,單純,太單純了!
“他明明知道我是已婚的。”司馬紅革心裡似乎頗不能平靜,“這不是明擺著欺負尚金堂嗎!上次,他到中文系聯絡共青團聯誼活動,見到尚金堂的,尚金堂還請他多關照我,他倒好,當時就表現出高人一等的樣子,看不慣尚金堂是農村人。他以為他是城裡人,上查三代,他的祖宗還不知道在哪裡刨莊稼地呢!”司馬紅革的鼻尖沁出汗來,一小粒、一小粒的。
高等學府 第二章(2)
“是這樣啊?這樣吧,我呢,我先來了解一下情況,看看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哎——剛好左主任來了,你看看,是不是你去找李小東談談更合適?男的跟男的好溝通嘛。”魯鳳仙把信和照片遞給剛進門的左南山。因為辦公室緊張,書記和主任暫時共用一間辦公室。
“哦,是這樣呵。”左南山掃了一眼信和照片,又看了看司馬紅革,平淡地說:
“這信你拿回去,或者,直接退給他好了。如果你覺得需要,那我來找他談談吧。魯書記,你看這樣行不行?”左南山的臉表情無多,說不上是不樂意,也說不上是樂意;說不上是嫌麻煩,也說不上是不嫌麻煩。
沒過幾天,司馬紅革又去左南山和魯鳳仙的辦公室,剛好兩人都在,她便急乎乎地問:“魯書記,左主任,你們有沒有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