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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搭了電車,準備去沈子彥的官邸——順承王府。
電車停在半路,眾人詫異,向外望去,見街道上大群學生浩浩蕩蕩向西邊湧去,車輛被堵,憤怒的鳴笛,也毫無用處。
車上眾人被逼下車,葉珣他們自不例外。葉珣還是第一次見到學運遊行,五顏六色的傳單漫天撒下,北大青大的學生為首,打著“抗日救國,不做亡國奴”的橫幅湧向北平政府,氣勢驚人。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保衛遼寧,保衛東三省!”聲音豪邁震天,直衝霄漢。
十來名警察持槍過來企圖轟散他們,無奈之下紛紛對天放槍,畢竟是沒有組織的學生,槍聲一響,學生們紛紛喊著:“警察開槍打中國人啦……”嗚咽亂嚎,亂作一團。
葉珣被人群擠到道邊,一個女孩子撞在他的身上。準確的說,是一個女記者,她正端著相機在人群中拍照,被人流擠出來。
“抱歉,”女孩抬頭看了葉珣一眼,遲疑問:“你是……葉珣嗎?”
葉珣本沒在意,聲音嘈雜,隱約聽見身旁有人喚他,回過神來,才看到一張略熟悉的臉,也顧不得許多,拉她遠離了人群。
直到一個安靜的街角,葉珣才放開手。
“卓……卓銘瑄?”葉珣試探著喊,忐忑著,怕記錯了人名生出尷尬。
卓銘瑄微笑著伸手,與他相握,又不由好奇:“你怎麼來北平了?還打扮成這樣?”
葉珣反問:“還想問你呢,你不是在南京嗎?”
“我現在在《北平晚報》實習,我得回去了,你在這等我會,一會見。”卓銘瑄匆忙敷衍,轉身要走,被葉珣扯住。
葉珣掃了眼她脖子上掛著的相機,無奈道:“都動上槍了,你還要不要命!”
卓銘瑄總算放下敬業心,陪葉珣找到了住處,葉珣發現一件麻煩事,只顧了卓銘瑄,和許凌揚走散了,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想來,他也就是去找沈子彥而已。
葉珣照照鏡子,現在這灰頭土臉模樣,還真不怎麼好意思見司令。
卓銘瑄替葉珣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準備離開,葉珣卻說,上次答應了請她喝咖啡,就一定要兌現。
葉珣洗過澡,換了身乾淨衣服,總算舒爽了些。
卓銘瑄一直在廳裡等他,見他出來,才不禁擔憂:“你的臉色很難看,還是休息一下,我們可以改天再約。”
葉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去咖啡廳與她聊天,主要是想了解新聞界各方對“瀋陽事變”的看法,對沈司令的輿論方向。
卻得到卓銘瑄一句:“很遺憾,現在國內外所有輿論都指向盧委員長和沈司令,沈司令的處境非常尷尬。”
葉珣心裡雜亂,沒有說話。
卓銘瑄感嘆:“也怪不得輿論壓力啊,太快了,關東軍只有不到一萬人,卻在一夜之間佔領了整個瀋陽和半個遼陽……而,昨天晚上,沈司令陪楊小姐在中和戲園子聽戲,盧委員長,正在江西前線監督剿匪,在內戰!”
葉珣勉強苦笑,轉了話題:“說說你啊,你是《大公報》主編的侄孫女,金陵大學的高材生,怎麼會來北平,還是份剛發行半年的報紙。”
卓銘瑄巧笑:“《大公報》的檢查比較嚴格,壓得人透不過氣,我就從家裡跑出來嘍。”
葉珣戲謔道:“瞧你文質彬彬的,反骨倒是不小。”
話一出口,都替自己害臊,他才真是,看似乖巧,一身反骨比誰都厲害,父親不正是沒了防範,才讓他輕易脫逃的嗎。離家三日,不知道父親會不會著急,會不會像二哥走時那樣,急火攻心再生了病。
Tina下落不明,如今東北淪陷,想去俄羅斯尋她更是難上加難,一個女孩子,無家可歸,無親人可依,又該怎樣生存。
沈司令呢,帶他如子侄,教養之恩恩重如山,他不該像世人那樣質問他,但……
葉珣想了半宿,瑣事纏心,難理清楚,直到後半夜,才勉強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求爪求冒泡呀,
往後有兩個小思路,想看兄弟戲的舉左手,想看父子戲的舉右手……
我……統計下~⊙﹏⊙b
63國恥家恨
葉珣在街上閒逛;嘈雜的叫賣聲讓他心煩意亂,一群小孩子相互追趕著,似乎在爭搶一根沒了腦袋的龍形糖人,糖人融化的琥珀色汁液蹭到路過胖女人的旗袍上;女人抓了為首的孩子,叫囂著要送去見父母索賠。
從瀋陽回來也有三天了;三天中唯一聯絡的朋友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