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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愧為華夏子孫。”
眾人隨聲附和,均舉詩詞稱讚華嶽山峰之奇貌,指點談笑間,唯有一人立在山巔,手撐著巨石出神。
沈司令好熱鬧,很少這樣低沉,葉珣看了有些心疼,二哥瞄了他一眼,意味深重,葉珣苦笑一下,當著這些人,他當然不敢說什麼,連一句司令都不敢隨意出口。
“瀚卿,你想到了什麼?”盧秉正開口,拖著長腔。
葉珣一直覺得,老頭子喚司令名字時顯得尤為不同,笑吟吟一聲“瀚卿啊”,或是“瀚卿”的卿字帶個小尾巴,百轉千回,總讓人聽了渾身不舒服。
卻見沈子彥笑了,笑的那麼開那麼好看,卻看著讓人心酸。
“偶來此地竟忘歸,風景依稀夢欲飛。回首故鄉心已碎,山河無恙主人非。”沈子彥說著,竟用雙手掩面掩飾自己的失態。老盧也不閒著,解開領口的子母扣,將大氅脫下來披在沈司令身上,撫肩拍背表露兄弟之情。
葉珣轉身躲開,躲開眾人,沒聽清老盧拖著腔安慰他顧全大局的話,順著石階往下走,知道山路徹底遮過頭頂,看不到山頂的人。他倚著牆,掏出盒煙來點燃,深吸一口,從牙縫中緩緩吐出,閉了眼想冷靜冷靜。
倏爾,指尖的菸捲被人抽走,就聽到二哥的呵斥:“作死嗎,明知道父親不許?”
“那是他的事。”葉珣很煩躁,不買賬:“他不是在東北長大!”
葉琨盯著菸頭上的火星,屢屢的泛著煙,菸嘴擱在嘴裡,狠狠的吸了口。
葉珣有些發懵,看他半晌,嗤笑出聲:“還是那句話,有朝一日,司令揮師北上收復東三省,我誓死追隨,死也值了。”
“信不信我踹你。”葉琨惡狠狠的說,將半截香菸掐死丟了。
“信,”葉珣朝身後看了眼,石階險阻陡峭:“但是我會滾下去的。”
葉琨哼笑,扯了他一把:“回去了,別讓人找。”
“哥,”葉珣站在原地遲疑,還是問出來:“沈司令查抄西安省黨部的事……”
“你不是看到了麼。”葉琨指的是老盧為沈子彥披衣服的事。
“可是新聞上說,動用了幾百軍隊,兩挺重機槍,將省黨部洗劫一空,還有……”葉琨指了指西邊,“那邊的人。”
葉琨事不關己的笑笑:“情節的確嚴重,老頭子在辦公室發了很大的火,最後卻不了了之。”
“會這麼便宜麼?”葉珣搖搖頭,除了父親對他的責罰,這件事結束的太平靜,葉珣更加肯定,“不可能的。”
從華山回來,葉琨兄弟二人依舊被送回酒店,父親在看報,氣色好了很多,留聲機裡回放的是舒伯特。
隨後父子三人參加了一個宴會,是李主任為大家接風洗塵盡地主之誼的,老盧和沈司令並沒有來,想必是累了,李主任卻解釋盧秉正設家宴,沈司令被叫去臨潼赴宴。
委員長及夫人叫沈子彥一同吃飯是常有的事,眾人也無甚多問。年輕優秀,又生的儀表堂堂,葉琨兄弟在席上備受矚目,但最尷尬不過被人過問婚事,想與西北葉家結姻的大有人在。
這是個傳統的宴會,十幾桌几十個席位,舞臺上的麥克風用來講話,吃吃喝喝很是無趣,葉珣累的直打盹,期間被二哥敲醒了多次,也難怪沈司令無心過來。末尾,眾人被告知下一站將去洛陽,沈司令李主任都要隨行,委座將在那裡舉行壽禮,五十架新購飛機前往祝壽表演,場面將無比精彩盛大。
葉珣借了酒力厭惡的呢喃:“百姓為抗日募捐的飛機,拿去表演了。”
葉琨狠剜了他一眼,心想好在沒有與父親同席,否則真保不齊葉珣回去又要捱打。
洛陽的天氣則溫和許多,葉啟楠父子乘坐的是沈司令的飛機,抵達洛陽,落腳酒店後,葉珣將毛衫去了,夾克裡只穿了襯衣,也並不覺得冷。
獻機儀式舉行在老盧的壽辰,眾人在主席臺上觀禮,葉珣坐在父親身後,而葉琨坐在盧秉正的身後,這讓葉珣感到彆扭,二哥似乎並不怎麼牴觸盧秉正,起碼明面上從沒有過。
五十架新式飛機從天邊駛來,機首高昂,像一隻只蒼鷹,卻列隊整齊,動作劃一,不似蒼鷹的獨行。機群從主席臺上空掠過,引擎聲振奮人心,眾人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航空署主任一旁為老盧講解這批飛機的效能和意義,盧秉正也不禁為之鼓掌。
沈子彥在同父親講話,講這批飛機的來歷,講全國民眾的抗日決心,講東北軍將士剿匪情緒低落,講日軍在華北的滲透危機。
葉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