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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輕易給了人可乘之機,雖然還不能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欺負她,一旦夢碎清醒過來,智慧之光照暖她的心、點亮她的眸,頭件事便想出去。
盼盼打起精神站起來走動,門依然鎖緊,使勁拍門及喊叫也喚不來救兵,不免心驚:莫非他們全家人都出去了?那我怎麼辦?沒有吃的……不想還好,愈想愈餓,胃開始覺得難受。
拉開厚重的窗簾,月光灑了進來,盼盼依稀記起是中秋節了,殺風景的是漂亮的落地窗也被人用鐵悍封死,再也打不開了。
“怎麼辦?怎麼辦?”
盼盼束手無策,除了讓自己在椅上休息減輕飢餓感,是再也沒有辦法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她緩緩抬起頭,看到對面椅上有一幅畫。她的生活環境沒有教會她熱愛藝術,所以直到現在才發現整個空洞的大房間的牆壁上就這麼一幅畫。
“好大的人物像!”
她慢慢走近,對上畫中女子那張臉,目瞪口呆,脫口喊了起來:“是我呀!是我的畫像。”
一陣驚訝過後,立即發現不是。
畫中女郎雖然和她差不多年紀,但髮型古雅,身著一襲復古式樣的真絲旗袍,一雙瞳仁翦秋水,彷彿會隨著看畫的人而轉動,嫵媚中帶有三分不經世故的天真,教人見了忍不住想親近她、保護她。
盼盼記不起自己留過長髮,更沒穿過那麼高階的衣服,但是那張臉,簡直是從盼盼臉上抄下來的,十分中像了八、九分。
“你是誰?為什麼和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她問“她”,“她”含笑不語。
打量那不合時宜的裝扮,盼盼有感而發:“難道你便是何夫人口中的高中同學?”
何夫人看起來還算年輕,但也該有六十五、六歲了,畫中人若真是有其人,也該是那個歲數,做盼盼的祖母都做得過了。但盼盼知道不是。她父親金若望是位孤兒,所以才遭孫家阻止不許和孫法貞交往,因此不可能是父親這邊的親長,若論孫氏大族,更從未聽聞有這樣一個美人兒。
“你不是我的什麼人,怎麼和我有同樣的臉?”
想被頭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只能相信前人所是:這世上有三個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報上不也刊過,有人和一位通緝犯長得太像,因而被捉進警局,惹來無妄之災。看來模樣相像的人還真是有的。
“雖然嚇了一跳,可也有趣得很。”
盼盼憂愁的臉上現出了笑意,伸手撫摸油畫,突然“哎喲”一聲喊,摸到許許多多的針洞,定神一看,整幅畫都有。
“幹嘛呀?練飛鏢嗎?”
這已非盼盼所能思考的範圍了。
昏昏沉沉中彷彿過了好幾天,胃壁廝磨的痛苦使她再也沒力氣向畫像看上一眼。她需要食物,她渴望來一頓牛排大餐,要不然一籠小籠包也成……不,不,只要有一片面包,她就心滿意足了。
然後她真的得到了,比她希望的更好,是一卓滿漢全席,她抓起一大塊肉就咬──在昏迷後的夢境裡。
什麼聲音這麼吵?
是誰在呼喚?是誰呀?為何不讓我安靜一下?
拜託你別再喚我了,我怕聽多情的呼喚聲,代價太高,我承受不起。
請別再呼喚我,請別再叫喚我,我再也不要了,不要……,不要了,……
“大夫,她在說什麼?”
“沒什麼,夢囈而已。”
“她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我已經給她打了兩支營養針,你不要擔心。”
秦雨樵在頭等病房中,一時焦急,一時又感無限幸福。
他活到二十九歲,最令他看重的女人是母親何玉姬,而能使他神魂顛倒的女子卻是母親秘室中的“美人”。
第一次進去是為了好奇,誰知從此魂牽夢縈,寤寐難忘,痴心妄想便是見一見真實的、有血有肉的美人。
他偷偷打造一把鑰匙,每當心神不愉快時,“美人”秋波流轉,輕顰一笑,賽過十句百句的安慰,於是他又覺得人生還是可以忍受的。
“這才叫美女。”他一天讚美十次也是不夠的。
他恨不能天天見“美人”一面,無奈母親家規嚴厲,每次進去都像做賊,享受不到放膽痛快的一次看個夠。等了又等,突來的好機會使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母親驟然下令全家︵包括傭人︶在內到南部的別墅度假三天。秦雨樵藉著需在公司坐鎮的理由,提早一天回來,縱然何玉姬要他住到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