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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安,皇后萬福金安!”
“快快起來,都在家裡,無需行大禮,”杏貞多年未見惠徵,母親倒是時常入宮,見的勤,許久未見父親倒是有些想念,眼眶微微發紅,連忙吩咐手裡拿著拂塵站在簾外的唐五福,“撤了簾子。”
唐五福連忙和安茜一起捲起了竹簾,杏貞站了起來,走下寶座,拉住了剛剛顫顫巍巍起來的惠徵,“父親身子可還好?母親呢?”一連串地問了些問題,隨即又釋然,“素日裡時常寫信,這些話都問過了。”
惠徵笑道:“娘娘孝心深厚。”又和杏貞說了些話,拉過了身後的桂祥,“桂祥還不快拜見皇后娘娘。”
一個少年正欲納頭就拜。杏貞連忙拉住袖子,“都是自家人,鬧什麼虛禮!”細細打量起了桂祥,只見桂祥身子高挑。長眉入鬢。鼻似銀瓶,瓜子臉。生的是一副富家俊哥兒的好胚子,桂祥笑嘻嘻地叫了聲,“大姐姐,”杏貞點點頭。摸了摸桂祥的腦門,“長高了不少。”又問了幾句最近讀什麼書,練什麼字,只見桂祥苦著臉皺眉支支吾吾不說話,惠徵說道:“嗨,還讀什麼書,能識幾個字。不出門惹是生非就罷了。”
“咱們家的孩子無需死讀書,原本就不須科考就能當差的,只要明事理,辨是非。勤勉當差便是。”杏貞哈哈一笑,放過桂祥,又對著安靜站在後頭的帆兒點點頭取笑道,“果然是要準備出閣的大閨女,如今倒是開始文靜起來了。”
“娘娘!”帆兒漲紅了臉叫了一聲,杏貞哈哈大笑,為了漲帆兒門楣,杏貞特別向皇帝請旨,將帆兒收為義妹,葉赫那拉家三小姐,杏貞問富察氏,“母親,帆兒的事兒辦好了嗎?這次出來省親倒是一半為了這事兒。”
富察氏微笑道:“回娘娘的話,一應嫁妝都已經準備妥當,娘娘又拿了自己的體己出來給帆兒添妝,必然是辦的妥妥當當的。”
“如此就好,早飯得了嗎?”杏貞問唐五福,“倒是有些餓了。”
“已經備下了。”
杏貞拉著富察氏的手,“父親母親一起陪著用些,”說道這裡又忍不住喟嘆,“入了宮,閤家一起用飯的機會倒是沒有了。”
“娘娘何須傷感,”惠徵連忙勸慰,“微臣時常能參見天顏,娘娘住在園子裡,不比在宮中關防甚嚴。”
“父親說的極是,”杏貞收起了傷感,難得回家要高高興興的,“咱們一同說話去。”
“是。”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頓飯,帆兒脫了淑女的假象,又恢復了跳脫的樣子,在飯桌上和桂祥兩個人嘰嘰喳喳,杏貞極為開心,連用了兩碗紅米粥。等到用了早膳,小憩了一會,又到宗祠上香——原本出嫁女是不能入宗祠的,奈何如今的杏貞不僅是一朝國母,更是炙手可熱輔政天子的“內相”——不見幾個葉赫氏原本仕途發黑的筆帖式都升了官,出京當縣官去了?從不入流到七八品的官,這可都是吏部看在皇后的份上!
所以杏貞光明正大地到了葉赫氏的宗祠,宗祠還大開正門,迎接皇后入內。
杏貞拈了三炷香,心裡禱告一番,就把香遞給了帆兒,自己就著安茜的手站了起來,看了看上頭的影真和牌位,只見第一位擺在當中的正是和努爾哈赤爭鋒的金臺石,對,就是說“就算我葉赫那拉只剩下一個女人,也要滅愛新覺羅,討回血債!”的那位。
杏貞偷偷瞧了瞧兩邊垂手站著的族內長老,未見有何異樣,也就放下此事不提。
午時,用了午膳,杏貞回到當年未出宮時候的臥室小憩,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安茜悄悄在帳外低聲稟告,“娘娘,通州那邊的急報來了。”
杏貞猛然驚醒,翻身掀開水墨字畫素紗帳,“什麼急報?是楊慶喜拿來的?快拿來!”
“是口信,”素來沉穩的安茜聲音裡透著前所未有的惶恐,“僧王在通州敗了!”
……
“敗了,敗了!”僧格林沁下意識地騎著馬背對著英軍逃去,邊上是一群惶恐不安的騎兵,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擅長火槍火炮的逆夷並沒有在自己這裡討要到什麼便宜,反而是自己引以為傲的蒙古騎兵,逆夷們衝鋒了幾次,就已經潰散地不成樣子了,瑞麟馬步官兵在火炮的襲擊下,肝膽俱裂,早就成為潰兵。
僧格林沁在搖晃的馬上面如死灰,身邊的人無不惶恐萬分,背後又傳來了零星的槍聲和洋人們得意萬分的呼喊,狂風飛舞,山雨欲來,落葉飄零,似乎在昭示著這個古老帝國已經註定的命運。
九月十七日,僧格林沁三萬餘人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