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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心夔在趕來的路上就想好了連環計,“對著柏俊何須東王出發。讓幾位大人手下的御史上奏便是,如此柏俊也不至於有所防範,到時候皇上必然要請王大臣尚書等人前去調查,那時候。”高心夔笑了起來,“豈不是就是東翁和王爺們說了算的?須知科舉之事,向來沒有一清二白的,只要去細細翻檢,必然有貓膩,到時候,柏俊如何?冢中枯骨而已!”
“好好好。”肅順聽得目光閃動,盯著高心夔連連點頭,對著高心夔想出來的法子十分滿意,“確實是無上妙計!伯足真乃是本官的臥龍子房也!”站了起來。親自倒了一杯酒給高心夔,自己舉杯相邀,杯中乳白色的汾酒在碧玉杯的映襯下分外迷人,“得高先生,真乃雨亭之幸!請高先生和我共飲此杯!”
“東翁過獎了!請!”
肅順喝了杯中酒,身子有些搖晃,眼神也混亂了起來“怡王,三哥,各位大人,雨亭醉了,就此別過,伯足,你和各位多喝幾杯,大家熟悉下,有什麼法子也講給他們聽聽?”
“得了,”端華不耐煩地說道,“誰耐煩聽這些搞心計的事兒,你們主賓二人商議去便是,到時候該怎麼做,叫我們怎麼做便是,別耽誤我們喝酒取樂子!”
十月份,原本參加科考計程車子中間卻開始了一場議論引發了風波。原來,士子們在看榜時,發現喜歡唱戲的優伶平齡竟然中了第七名。按清制,娼妓、優伶、皂、吏等不能參加科考,而平齡經常登臺唱戲卻還能中榜,難免引起人們的議論和懷疑。
這場議論持續了半個多月,還沒有消下去的意思。十月十七日,御史孟傳金突然呈遞奏章,指出此次順天考試,士子平齡身份不明,錄為舉人引起物議,同時參劾平齡的硃卷和墨卷不一致,應該查究。
杏貞把孟傳金的奏摺給皇帝時候,原本表情淡然的咸豐皇帝顯得很是吃驚,“這柏俊當差得力,乃是兩朝老臣,聽聞人品也是上佳,方正的很,怎會做這些事?可見是無稽之談!”
“御史風聞奏事也是職責所在,皇上不必太過苛求,”杏貞不以為然,按照她的看法,這時代的考試實在是漏洞太多了,若是舞弊之事少些,不至於引起士子憤慨,人心不穩,那便不算什麼大事了。
皇帝對科舉舞弊早就切齒痛恨,決定對這一事件嚴查。“若是風聞之事,倒也無妨,可到底要給柏俊一個清白,唔,皇后你批:著怡親王載垣、鄭親王端華、兵部尚書全慶和陳孚恩四人會審查辦此案。”
“是。”杏貞又說了幾件大事,自己提了參考意見,讓皇帝拿主意,皇帝不用看摺子,乾脆利落地料理完政事,心情愉悅,伸了個懶腰,“有了皇后幫襯著,朕空閒許多,這是皇后的功勞。”
“皇上謬讚了,”杏貞得體地笑道,又說起了宮裡的事兒,“聽服侍文妃的宮女來報,文妃重陽之後已經臥床不起了,皇上是否要去看她?”
“罷了,她身子不好,叫太醫好生保養著,御藥房看中什麼直接拿過去用便是,朕就不去見她了,你得空去去瞧瞧她,讓她安心養病。”皇帝原本就不甚寵愛文妃,這個妃位只不過看在伊爾覺羅氏操勞編撰《咸豐字典》上,給的酬功之舉,平時見面也不多話,恩寵,在文妃這裡,從來都是沒有了。
“是,”皇帝不願見,那也知道自己去代勞了,“皇上要不要加恩於文妃母家?也讓文妃妹妹寬心養病。”
“也好,”皇帝不置可否,不過是一個官位而已,“她父親彥昌原本是國子監祭酒,就讓他去翰林院當滿掌院院士吧,他幫著文妃編纂字典,翰林院自然是當得起的,你硃批寫給軍機去吧。”
“是。”國子監祭酒是從三品,翰林院掌院院士是從二品,乃是超擢了,杏貞十分滿意,這下,文妃可以安心養病了,不會因為自己的不得寵連累家人而擔心。有時候後宮的女子就是這樣,除了要博得皇帝的歡心之外,還要為了自己的父親兄弟的前程而擔心,戰戰兢兢地過日子,是宮中寵妃之外普通嬪妃的日常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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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地方官,上任伊始,向天神發誓道:“如若我左手要錢,就爛掉左手;右手要錢,就爛掉右手。”不久,有人拿許多銀子向他行賄,他很想接受,又怕衝犯了誓言。橫思豎想,想出一個辦法:叫人拿出一隻空盤子,讓行賄者將銀子擺在裡邊,然後捧入。那官吏自我寬慰道:“我當時賭咒罰誓是錢,今天收的卻是銀,我老爺又不曾動手,要爛也只爛掉盤子,與我無關。”
三十四、科場弊案(五)
肅順穿著日常的袍服出了大門,已經是十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