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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暮融問:“這是你的偶像?”
江曦嬰說:“我喜歡他的音樂和文字。”
許暮融哦了一聲,把冊子揣到懷裡,“借我看行不行?”
江曦嬰說:“不行。你對這個沒興趣的。”
許暮融不理,“你怎麼知道我沒興趣。”
江曦嬰似乎天生就不喜歡多作糾纏,見他非要,也只好隨他,於是從抽屜裡翻出一張碟給他,“這是他的精選,你別給我弄壞了,看完了就還我。”
許暮融說:“弄壞了大不了我賠你一個。”
江曦嬰聞言,略帶羞愧地說:“這是盜版的,市面上已經買不到了。”
許暮融哈哈大笑。
“你這樣還當老師。”
說到老師二個字,倒是觸發了江曦嬰,她忽然轉身走過去,俯視著許暮融:“我問你,你上學期到底有沒有好好唸書。”許暮融說有,江曦嬰說:“有?那好,我問你,秦朝達到一法制,衡、石、丈、尺、車同軌,書同文的前提條件是:A、國家統一,B、建立法治, C、生產力發展, D、秦始皇的雄才大略。你選的什麼!”
許暮融說:“秦始皇的雄才大略。”
江曦嬰咬牙切齒,“選A!還有,編寫《民法大全》的皇帝是?”
這題許暮融頗有自信,速答:“Justinian!”
江曦嬰恨恨地說:“你給我寫中文!查士丁尼。”
許暮融卻還有理:“外國人的名字翻譯成中文寫法可多了,就算我寫個‘夾死婷婷‘,也不能說我錯了吧!”
江曦嬰怒火中燒:“那現代英國的君主立憲制是哪三者融為一體的國家制度?”
這回許暮融不吭聲兒了,江曦嬰說:“答不出來是不是,忘了是不是,你卷子上寫的是‘聖父、聖子、聖靈’。”
許暮融驀地喝出一句:“Oh,Jesus!不是你教我們答不上來也不要空著嗎!”
江曦嬰忽然覺得頭暈,想想自己是說過這話,滿腔憤怒頓時萎靡下來。
許暮融忙趁機問她:“卷子改出來了?我多少分?”
江曦嬰無力地答:“63分。”
許暮融倒很高興:“喔耶,及格了。”
江曦嬰想,算了,反正他將來也是要讀理科的,懶得計較太多,收拾好東西就站在門口說:“走吧,我要下去了。”許暮融只好起身,出門時又依依回望一眼,望到書桌面的玻璃下壓著幾張照片,急奔去一看,正是江曦嬰大學時代的照片,都是集體照,有全班的,有宿舍的,還有社團的,另外還有一張像是在酒吧裡拍的,照片上的五個人全都作重金屬打扮。
江曦嬰在客廳裡喊:“快點出來,還在看什麼?”
許暮融懨懨走出來,跟著她出門。走過樓道時,終於忍不住問:“小老師,我剛才看到你桌子上壓的照片了,有一張看著像打手。”江曦嬰只是笑笑:“那是以前一同學的樂隊初次在酒吧裡表演時拍的。”許暮融說:“就是你前男友吧。”
江曦嬰無所謂地回答:“是啊,現在想起來,還覺得那時候挺有趣哩。”
聞言許暮融不知自己怎麼,突然覺得著急,“小老師,你怎麼喜歡這種濃妝豔抹不男不女的人!”
江曦嬰卻只笑著說:“因為無法抗拒吧,說了你也不明白。”
其實如果許暮融再大一點,就會明白一個人只有對過去真正釋懷了才有可能對過去的問題回答得這麼坦率,然而現在的許暮融只是感到十分不愉快,他滿腦子想象著江曦嬰與那個人之間千絲萬縷的糾葛,而這瘋狂想象的最後一幅畫面竟是他曾經看過的晴空萬里的MV,從起初苦悶壓抑的激情,到最終破繭成蝶的自我。
許暮融的大腦騰地一下空白了,他莫名開口:“老師跟他上了?”
江曦嬰嚇一跳,尷尬無法形容。
許暮融矗著不走:“老師不是處女了。”
中國式女性的尊嚴,終歸是一種社會心理的根深蒂固的壓迫,於是這樣的問題使江曦嬰無法不感到惱火和羞憤。儘管她並沒有把許暮融放在眼裡,但她不得不承認,這既是一種人格上的被冒犯,亦是一種心理上的不安,是一種失身女性對其下一個男人會何如看待她的不自信的表現。江曦嬰很希望自己像美國人一樣開放,很希望自己打從心裡認可男人與女人有著平等的性立場,然而這是不容易辦到的。
並且此刻許暮融也只是想著要盡情發洩自己的不愉快,於是還用略帶譏諷的口吻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