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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週三下午江曦嬰上課,正巧又是第一堂,程梁秋厚著臉皮遲到十分鐘,站在門口對她說:“中午打了一場比賽,嘿嘿,跟3班打的。”江曦嬰瞧他穿的背心整個溼透,於是皺眉說:“你這樣怎麼上課?”程梁秋往門上一靠,一副能奈我何的表情,“不上也可以啊,只要老師別去投班主任就行啦。”江曦嬰氣死了,又不能真的去找班主任,“你就站在外面,等衣服幹了再進來。”程梁秋噢一聲,竟然脫下背心打赤膊站在外頭,於是江曦嬰提高了嗓門喝他:“你做什麼?”程梁秋還死皮賴臉地說:“曬衣服啊!”江曦嬰恨不得拿手裡的教科書狠狠砸過去,砸清醒這個壞小子。可是許暮融這時也回來了,他是被班主任叫出去的,回來站在門口,看到程梁秋,便問:“你裸奔?”程梁秋聳聳肩,回道:“衣服溼的,老師不讓進。”於是許暮融望向江曦嬰,忍不住撲哧一笑,“人家是女老師,你這不耍流氓嘛!我抽屜裡有一套球服,你穿吧。”說著走到位置上拿了衣服丟給程梁秋,程梁秋穿好衣服,向江曦嬰做了個巴頓式致敬,便屁顛兒地回到座位坐下。
不過要是以為這樣程梁秋會老實了可就大錯特錯,課才上到一半,整個教室都能聽到他的鼾聲,可見他美夢正酣。其他學生都笑得不行,江曦嬰沒轍,跑過去敲他,“出去,你出去。去我辦公室睡去。”程梁秋睡得雲裡霧裡,一伸手擦了擦口水,居然真的跑去她辦公室睡覺了。
江曦嬰覺得自己簡直沒有一點威信,下課回到辦公室,程梁秋已經走了,燕華卻跑來跟她說:“你們班那個孩子好可愛啊,跑來睡覺哩,幸好就我一個人在,他說是你叫他來的。”江曦嬰把書甩到桌上,“你還說,氣死我了,我一點老師的尊嚴都沒有了。”說完左右看了看,覺得桌子上差了點什麼,“咦,帽子呢?”
燕華說,“哦,那孩子拿走了,說是他朋友的。”
江曦嬰恍然大悟,“哦,對哦,這樣也好。”
程梁秋回教室的時候戴著許暮融的鴨舌帽,把板凳一翻,坐在許暮融對面,“你的帽子怎麼跑江老師那兒去了?”許暮融抬頭:“哎?還留著呢,我以為早給扔了。”說著取過帽子戴在自己頭上,“她撿的啦,我還一直忘了去拿。”
程梁秋點點頭,“班主任剛才叫你去幹嗎?”
許暮融冷笑,“陳遜偷偷把我從冬運會短跑名單裡劃掉了。”
程梁秋一拍桌:“這個老流氓……”
許暮融笑了笑,又順勢望向門外面,正好江曦嬰抱著一疊書和班主任走過,班主任在交代些事情,江曦嬰連連點頭,許暮融心想:真是奇了怪,怎麼最近總是看到江老師。
程梁秋見許暮融散了神,拿手在他面前揮,“喂,你神遊呢!”
許暮融頭一仰,靠在椅子上,“遊個頭,這次班主任出面讓我參加比賽了。”
程梁秋便趴在桌上,“班主任什麼不好就這點好,凡是能拿第一的就給他機會拿第一。”
秋老虎過去以後,天氣整個驟直下降,颳大風,下寒雨,穿衣服基本上是一天加厚一些。到了11月底,下午時間江曦嬰和燕華在辦公室裡備課,冷得直打哆嗦,燕華一個噴嚏下來,突然撲咚一聲倒在桌上,江曦嬰慌忙跑過去,“燕華,燕華,你怎麼了。”燕華頓了一下,終於抬起頭來,滿腔悲愴:“我快要凍死啦,請記得把我埋在五星紅旗下。”江曦嬰擰住她的耳朵:“走,我現在就把你埋了。”兩人打打鬧鬧,被門外的胡八一和陳遜看了場好戲,胡八一等她們鬧完才拉著陳遜進去。燕華問:“你們來做什麼?”胡八一說:“我給你拿了個爐子過來。”燕華樂死了,忙跑過去烤她的手,胡八一卻把她一抓,“不能這麼烤,現在舒服了,過後會長凍瘡。”燕華皺著眉,“那麼怎麼辦?”胡八一說:“我先給你搓一搓,手熱了再去烤就沒關係。”這兩人儼然開始表演二人世界,江曦嬰哭笑不得,轉過頭當沒看見。
陳遜笑呵呵地走到江曦嬰桌邊,對胡八一說,“吃豹子膽啦,叫人看到告到叔叔那裡,別想我幫你說話。”
聞言,燕華忙把手抽了回來,胡八一又伸手抓回去,“別怕,別怕。就這一次。”
江曦嬰沒理他們,倒是對一邊的陳遜非常防備,陳遜的眼神總給她一種很恐怖的感覺,直勾勾地,好像隨時可能做出什麼事來。江曦嬰不由往裡坐了一些,陳遜卻一屁股坐在她的桌上,隨手挑起本作業本來看,然後漫不經心地問:“江老師,聽說你和燕華負責冬運會的獎品,是什麼好東西?”
江曦嬰勉強笑了笑,“我們只是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