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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驚羽迷迷糊糊醒過來,只覺得周身痠軟無力,她動了動胳膊,卻意外的碰到了一個涼冰冰的物什。她皺了皺眉,又伸手探了探,那物什涼冰冰,摸起來粗糙又有些硬,像極了……她尋思了一會兒,嗯,像極了風乾的臘肉。她順著“臘肉”向上摸去,意外的又摸到一層滑溜溜的布,上面繡著暗花。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還用這麼好的布裹著?她睜開眼,想將手裡的東西看個仔細,不想一轉頭卻正對上一張臉,這張臉上的面板已經塌陷了下去,眼眶子只剩下兩個黑乎乎的洞,牙齒露在外面,這哪是人臉,分明是一具屍體!
驚羽嗷一嗓子跳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不知道是哪兒的荒郊野外,夜風嗖嗖的穿過樹林子,留下一陣陣嗚嗚的聲音,偶爾幾隻破鴉叫喚兩嗓子,更顯得格外滲人。而她所站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一個死人坑,橫橫豎豎的屍體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尤其清晰恐怖。尼瑪,今天的月亮怎麼那麼亮!
驚羽三蹦兩跳的遠離了那個死人坑,就著夜風打了個哆嗦,而後伸手去拍身上的灰,這一拍不當緊,她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穿的,竟是隻有一身中衣,腳上也只套了雙白色的襪子,連鞋子也沒。她摸了摸頭,還好,頭髮還在!驚羽又打了個哆嗦,這……是見鬼了麼!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黑漆漆一片,連半點兒燈火也沒。黑暗中的輪廓除了遠遠近近的樹,就是空曠曠一片。驚羽敲了敲發酸的腦袋:峻稷山什麼時候多出這麼個寶地來。這連個車子民居都沒,大半夜的可讓我上哪兒去啊!她對著天上一輪明月和閃閃的星星,格外的蒼涼。
蹲在一棵樹下發了會子呆,驚羽決定四處走走,找個過夜的地方,這要是這麼敞開了吹一夜的風,第二天指不定變成什麼樣兒了。她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坑中那一片乾屍,抖了一抖,就著月光朝前走去。
路並不難走,黃土地鬆鬆軟軟,倒也不咯腳。驚羽一路東張西望,終於在天色漸亮時,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那一道圍牆。終於得救了!驚羽鬆了一口氣,腳下一軟便坐在了路邊。走了一夜,她實在是受不住了,要不是昨晚被那些屍體嚇出了陰影,她是無論如何也走不了這麼長時間的路的。她剛靠在旁邊的一塊大石上喘了口氣,就被不遠處傳出的鐘聲嚇了一跳,這這這……這哪兒來的鐘!驚羽一臉糾結的望著不遠處的圍牆,從昨晚到現在的詭異事已經超出她的接受範圍了。她默默聽了一會兒鐘聲,提了口氣,起身朝圍牆走去,當務之急,是趕緊搞清楚自己現在在哪兒,然後找師傅救命啊!
她一瘸一拐的拐到牆根下,一手扶著灰色磚石砌成的牆,一邊沿牆根溜著找進去的大門。溜著溜著,她又糾結了,不遠處的,那是侍衛麼!她皺著眉頭看著幾步之遙站著的那個一臉嚴肅的人,長袍子一臉鬍子,手裡還拎著把刀。驚羽默默地抬頭看了一眼大門上方,端端正正寫著揚州兩個大字,連正樓裡面巡視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驚羽扶著城牆面條淚了,我這是在做夢麼?她伸手掐了自己一把,真疼啊!她猶記得昨兒個自己還在院子裡替師父掃那丁香樹上落下的落葉,可是掃著掃著她便睡著了,再醒來就來到了那個坑爹的屍體堆裡了。這什麼事兒啊!驚羽默默吐槽著,一面迅速在腦內把所有的可能性過了一遍,一面朝著城門口走了過去。
然而她將將走到城門口,就被守城的侍衛抓了個正著:
“姑娘留步,請問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可是被奸人所劫之後逃還的?”
驚羽愣了一愣,這讓人從何答起,總不能說自己一覺醒來就莫名其妙來到了揚州吧。她正在琢磨如何應答,就聽身後一個聲音道:
“看她這樣子,十有**是出逃的奴婢,按大宋刑法,該杖責六十。”
侍衛一聽臉色立刻一沉,不由分說就要將她拖下去。
驚羽心中一聲哀嘆,當真是天要亡我!這一頓打下來,自己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於是她奮力的扭過身來:
“別別別!大哥,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你大人大量,饒我這一次吧!”
侍衛本就黑著的臉更黑了:“不要攀親帶故的,誰是你大哥!”
而後便拖著她一路到了衙門的院中。
驚羽瞅了一眼執刑那人所持的棍子,剛要悲憤的再爭辯一次,忽然從遠處跑來一個衙役,對著這侍衛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侍衛的臉色立馬一變,連帶拎著驚羽的手也鬆了鬆。驚羽略微掙了掙,剛想再為自己辯解幾句。侍衛忽然將她往衙役身邊一送:
“這是剛抓到的在逃奴婢,先關起來,明兒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