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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提出的忠告。
一想起他,任裘靡的細眉就會不由自主彎成扭曲的毛蟲狀,她已經習慣獨來獨往辦案,真的無法適應身邊多了一個一具自動播放功能的大喇叭,不時傳送單調刻板的警察規章,然後又自打嘴巴地違反它,在局裡嬉笑地請負責文書的第一組女同事幫忙寫悔過書。
半年來,她始終無法習慣身邊多了個人。
曾經,她是在某個人的身邊;但現在她寧可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任思緒胡亂紛飛的時候,一聲粗魯的叫喝及四道人影擋住她去路。
四個年輕人其中兩名是新宿味十足的裝扮,另外兩個是一身黑色皮衣褲,臉上──很遺憾的,沒有一絲善意。
任裘靡越過他們,繼續自己的路。
“給我站住!”帶頭少年A鼓著氣大喝一聲。
可惜目標萬分不給面子地繼續走她自己的路。
為什麼這年頭的小鬼連最基本的小混混姿態都沒進步?三七步、頭仰角三十度,斜眼看人,毫無新意,她心想。
是犯罪模式註定不斷重複還是大家取巧下創新,以致臺詞千篇一律到讓人倒背如流?
“攔住她!”又是一句。
不理人的腳步終於停頓,回過頭。“要當帶頭的就要身先士卒,不要老叫自己手下死在前頭。”
三名面露不善的年輕人聞言,動搖出迷惘。
老大常常叫他們先上,說什麼重要人物要放在最後的壓軸,因為電視上都這麼演──
可是這個女人的話好象又有點道理,帶頭就是要站在前頭帶大家,不這樣,還叫帶頭嗎?嗯……三名少年臉上浮現長考的疑雲。
“你……你們聽她放屁啊!還不快給我上!”
“喔,是。”三名少年傻傻逼向到如今還是面無表情的任裘靡。
會猶豫就代表還有得救。“你們聽他的有什麼好處?”任龔靡氣定神閒換根菸,煙癮真的是愈來愈重了,她想,分明不把眼前四個小蘿蔔頭放在眼裡。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更猶豫了。
“你們聽她的還是聽我的,上啊!”
“喔,好,老大。”
“啊──”大叫純粹是為了壯膽,玩樂需要經費,他們口袋空空、沒有工作,算她倒楣被他們遇上。
“啊──”三人六拳齊出,往任裘靡身上攻來。
“啊──”壯大的聲勢破功變成慘叫,一個直拳、左肘擊。下段踢之後是三聲慘叫:“哇哇哇──”聽聲音就知道可能一時半刻都爬不起來。
帶頭少年見狀,心慌地想拔腿溜離現場。
可惜有人跑得比他更快,擋住去路。
“可惡!”銀光從他探出口袋的手閃出,路燈反射下劃出一道光的流線,揮向擋路的人。
任裘靡用手刀劈下武器,反握在手。“刀子不是這樣用的。”
“你──啊!”一記側踢,少年立時倒地不起。
“希望不會再有下回了。”
拿出手機撥號,對方立刻傳來“中正第一分局勤指中心您好”的親切回應。
“我是任裘靡,郵政總局前面有四名意圖行搶的不良少年,麻煩通知少年隊把人帶回去。”
話交代完,新煙再點,繼續晃回家。
警察和法界人士有共通的現象就是──
假少得可憐,休閒生活貧乏得教人掉淚,維護社會治安的同時往往維護不了自己的健康和家庭的幸福,
倒不是說做警察就註定嫁不出去、娶不到老婆,也不是說嫁了丈夫、娶了老婆最後都會離婚,只是──只是很難兩者兼顧而已。
所以,“休假”一詞對警察來說奢侈得像精緻的河豚料理,不是一般尋常人能吃得起。
能輪到休假,往往先謝駐局神明關聖帝君,再謝上司體察下情。
任裘靡沒那份感激涕零,對她來說,不要求加薪已經算她客氣,體恤分局經費不足、支出繁瑣的窘境。
休假日,在家無聊,索性像平常一樣,套上米色風衣出門逛大街。
蕭索的冬日因為年終大特賣,街上還是熙來攘往,好不熱鬧。
走在百貨公司林立的東區,特賣會引來的人潮熱絡擁擠,完全呈現不出新聞頻報、政黨交戰的經濟不景氣,生意人牢牢抓住人們貪小便宜的心理,祭出跳樓放血價吸引消費者前來。
她閒散叼根菸走在街上,累了就停下,休息夠了就繼續走,偶爾被路過的女人叫住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