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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怔,不解的揚起眉。
“就是那們痴情男子嘛!”她道:“他已經連續在我們學校站崗站了快兩個禮拜,大家都在猜他等的是誰?有人說,他等的是愛班的李可琳,也有人說,他等的是義班的魏巧蘭,反正不會是等我就是了。”她聳了聳肩。
我淡淡的聽著。這男子的事,我也稍有耳聞,這一陣子,放學後,學校門口外的紅磚圍牆邊總有一個男子斜倚著,狀似等人,英挺的外貌吸引了不少少女芳心,而各式各樣版本的故事也就跟著出籠,最普遍的一個是把他塑造成痴情人,他的情人因誤會而不願意見他,他只好到學校來守著,一番痴情只為等他心愛的情人回頭。
哈!無聊。
走出校門,門口的竊竊私語證明那痴情男子又出現了。我不經心的淡掃了一眼,在夕陽的映照下,一個剪影長長的拉了開來。我所看到的也就這麼多了,我自己的事都煩惱不完了,哪有那麼多時間管到別的。
哪個夢境……想到此,我的心情沉得更低了。
柯南心拉了我一把,低聲叫道:“桑晴,你看,他又出現了。”
懶得理她,我轉向公車站牌佇立的另一個方向。
“你真沒意思。”柯南心大感掃興的瞪我一眼。“全校大概也只有你對他不好奇了……”她停頓了一下,突然驚天動地的叫了起來:“難道,他等的最你?”
我停住腳步,愕然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會匯出這個結論。
柯南心擊了一下掌心,更興奮了,“小說,電視都是這樣演啊!你和他吵架,負氣不理他,他只好天天來學校站崗,希望能夠得到你的諒解。要不,怎麼全校人都對他深感興趣,就獨你例外。”
荒謬!我當她是神經病似的看她一眼,繼續往站牌走。
“好嘛!我只是瞎掰。”她攤了攤手,追了過來,“可是,不能怪我把他和你聯想在一起啊!你和他的氣質真的很像,一樣的冷淡,而且讓人有距離感,不過,卻又偏偏有一種讓人學也學不來的氣韻。你知道嗎?班上有好多人雖然嘴巴里罵你冷傲孤僻,可是骨子裡,可巴不得能有你一半的味道,像朱小欣就是,只是,她怎麼模仿也模仿不來,反而變成東施效顰。”
學我?模仿我?我只覺得好笑,我又有什麼氣韻了,我只不過是懶,對一切覺得厭煩而已。
“說不一定他真的是衝著你來的喔!”柯南心對我神秘一笑。
我花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說的“他”指的是那陌生男子。
公車來了,夾帶著滾滾沙塵,我和柯南心不同路,所以,沒有和她說再見,便擠身於同學間,上了公車,把她和她荒謬的話語丟到漫漫塵煙之後,絕塵而去。
一路顛來簸去,忍受著臺北市捷運在道路上製造的坑坑洞洞對公車的影響,及擠沙丁魚似的車廂,下了車,好似經歷了一場浩劫;已經快六點了,冬天晝短,太陽早已沉到天際的另一邊,天際灰濛濛的一片;我習慣性的仰頭看天,霞光暮靄交織著一片頹廢的色調,天上無星無月。
也是,才不到六點,還不到星月爭輝的時間,更何況,這幾年因為空氣汙染,臺北早就不易看到點點星光,而我卻無法控制,每每在夜裡,總是下意識的抬起頭,尋找星子的慰藉。
對於星星的眷戀,是緣自小姑姑。
當時因為父母雙亡,我跟著小姑姑到太平洋的彼岸,小姑姑租了一間小閣樓,我們就相依為命的生活著;初到異鄉,語言不通,再加上我的黃面板、黑頭髮,我總是被欺負,鄰人的小孩每每用各種方法捉弄我,甚至嚇唬我夜裡會有妖魔鬼怪,專吃沒人要的小孩。
沒人要的小孩,他們這般說我。當時,我強裝倨傲不在意,夜裡卻被那生動的描述嚇得半死,遲歸的小姑姑回來後,看到我那模樣,於是摟著我,指著天窗外的滿天星斗對我說,星星是愛人的眼睛,所以,寂寞的時候看星星……
當時,我真是被浩瀚的宇宙給震懾了,單純的相信星星是愛人的眼睛,單純的相信寂寞的時候可以看星星,對星星說心事。
長大後,所受的教育讓我明白,星星無關風月,它的一切只是人們賦予的想象,而它的光芒更只是億萬年前的餘輝,非為我閃耀;可是,或許是積久成習,我仍喜歡仰天看著滿天星斗,這總是能讓我心情平靜。
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我甩了甩頭,試圖甩去滿腦袋的雜念,我沒有直接回家,轉道跫向一家咖啡屋。
推開門,韋瓦第的四季交響曲朝我迎面而來,我習慣性的走向角落那個老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