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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安靜的氛圍下,每一個人都聽得很清楚。
太陽和星辰都躲在遙遠的地方,那是一天時光交替最為寒冷的時候。
亦晨的眼睛散發著茫然地氣息,蜷縮在最角落的地方,喉嚨裡是渾濁不明的聲音,聽了好久才聽清楚,他是在一遍一遍地叫著:“媽媽,媽媽……”
ANOTHER PARADIZE(17)
程老媽媽的葬禮辦得倉促而簡單,小辰幾乎沒有通知任何的親戚,只是默默地親手操辦著每一件事情。
我抱著亦晨去靈前燒紙,他全身都在發抖,眼淚卻一直流不出來。
在程媽媽的遺體被拉去焚燒的最後一刻,他從我的懷裡猛地掙了出來,癱瘓的雙腿支援不住身體的重量,在掙脫的那一瞬他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卻依舊不管不顧地拼命朝前爬著。
“媽……媽你不要這樣丟下我和哥……媽我錯了,你醒來好不好,媽……”他嘶聲叫著,極力去想去觸控靈堂上母親最後的照片。
“亦晨!”我衝上前想把他抱起來,在他瘋了般的掙扎下卻幾乎無能為力。
“亦晨,你別這樣,你媽已經死了!你要哭就哭出來!”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了好久才明白過來我這一字一句的到底在殘忍的說些什麼。
“媽死了……秦朗,媽死了……”他的眼淚終於滴落而下,哭泣得幾乎無法呼吸。
程老媽媽的過世,讓程家沒有任何值得讓兩兄弟繼續惦記的東西。
我打電話讓沈超幫我和亦晨都辦理了休學手續,定好了回東京的機票準備帶著他離開。
這個地方對於亦晨來說全是傷痛,我要給他一個全新的環境來調養身心。
小辰在送我們去機場的時候注視著我的眼睛說,秦朗你一定一定不能辜負亦晨!
他的眼神洩露了太多的傷痛,我知道亦晨的傷殘和程老媽媽的過世讓他和陸風之間出現了巨大的裂痕,但我現在已經無暇顧及。
“你放心!”我點頭,緊了緊懷中的亦晨──他虛弱得幾乎已經沒什麼重量。
“哥,我好了就回來看你!”他探出頭去拉小辰的手,依依不捨。
“好!哥等你!秦朗你們快上飛機吧,晚了就來不及了!”我看見小辰揉了揉亦晨的頭髮,點著頭朝我們揮手告別。
轉身登機的最後一刻我看到他拼命想銘記下一切淒涼目光 。
飛機呼嘯著從3000米高空的地方劃過,這個北方的小城變成了越來越模糊的一個黑點,被遠遠地拋在了後頭。
機艙裡溫暖的空氣讓人安心,亦晨的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安靜地靠在我懷中。
東京,那裡開著的絢爛櫻花是不是可以從此給我們一片完全不一樣的天地?
我握了握他的手。
亦晨心有感應似地回頭,挑起嘴角深深看向我。
PART 2
亦晨是被我抱下飛機的──我始終不願意他用那種委屈的姿勢坐在輪椅上,我一直都覺得他只是一個暫時疲憊了的孩子,需要我用雙手摟著他給他溫暖而已。
那樣親密的姿勢,可以讓所有的人都能在第一時間明明白白地瞭解了,他對我而言,是怎樣一個特殊的存在。
老爹正好在帶著老媽做新馬泰N日遊,電話裡聽到我要回來,喜孜孜地大罵了一通小兔崽子你終於良心發現想回來了這類似的話,然後千叮萬囑了司機準時來接我。天助我也,正好免得我大廢唇舌地把他們支開。
對於我向來的萬花叢中飄他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一旦問題涉及到了傳宗接代,事情怕是就不那麼容易過關。眼下先讓亦晨的腿康復是關鍵,家庭戰亂自然是越往後拖越好。
“哇!秦朗,這車真漂亮!”本來還昏昏欲睡的小東西看到眼前的黑色賓利立刻來了精神。我微微一笑,衝著正下車開門的司機點頭:“王叔,多謝你來接我!”
“這是你家的車?”看來是嚇得不輕,眼睛都圓了。
“你喜歡啊?等你腿好了就給你開!”我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他縮了縮脖子,對我這種當眾親暱的舉止依舊羞赧。
“少爺,您看您是坐這個車,還是……”有些尷尬的疑問句,王叔的眼睛一直在朝我身後瞟。
恩?還有別人來嗎?
疑惑地轉頭,橘色的林寶堅尼裡有張妝容精緻不動聲色的臉。
我愣了愣──今年還真撞大運,怎麼一下飛機就被個最麻煩的女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