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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心裡一怔,隨即蔓延開的,卻是難言的暖意,低下頭整理自己的衣衫,故作調皮的道,“呵呵,被哥哥看穿了呢。”
從南楚的角度望過去,這會兒只能看到楚夜那長翹纖密的眼睫,心裡湧上一陣憐惜,靜靜等了他半晌,才緩緩開口,“你想與我說逸王吧?”
楚夜眼睫輕輕一顫,手裡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抬起臉,已是一副靜默的神情,然而明明眼裡有著化不開的痛色,卻認識對著南楚笑了笑,“我知道這會兒我沒有什麼立場再和哥哥去聊他,可我怕……若是當做那六年從來沒有存在過,那麼,遲早有一日我會後悔……哥,我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他很多。”
南楚起身,踱步至窗前,悠悠的嘆了口氣,“你想補償嗎,如何補償?”
“蘭穎言必定會是最後的贏家,到時,琉氏必亡……”
“所以,你想讓我,讓穎言都放過他?”南楚靜靜地打斷他的話,雙手握在窗桕上,用盡全力,這一瞬間,他想起了慘死的父親,自盡的母親,以及,大哥……那是很遙遠很遙遠的記憶,卻也是他這十幾年來最刻骨銘心的記憶……
“不。”背後楚夜淡淡的笑了,聲音忽的變得極低極低,“我只是希望,到了那一天,誰也不必阻止他死……讓他有尊嚴的死去……”
南楚震驚的轉過身,床榻上楚夜唇色極淡,明明是全身不可抑制的顫抖,卻又抓緊被身下的床單,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眼瞳很黑,很深……
“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沉寂了一陣子,楚夜默默放開了手,“所以,即便你們答應放過他,我也不會去奢求他能活下來,國已滅,家已毀,他沒有任何活下去的信念……他那樣的人啊,必定,只有一死……”
“你……”南楚神色複雜的望著眼前方過十六歲的少年,他是他的弟弟,也是,那個人唯一的孩子啊……心中痠疼難當,“也許,他會為了某些事、某些人活下來……”話一出口,南楚自己便怔住了。
我在說什麼?難道,可以容忍那個殺父兄,辱親母的人活下來……可是,他是小夜的爹爹,是小夜最親的親人啊……我欠小夜的已經太多太多,難道最後連這個父親也要剝奪嗎……
可是……
為什麼心裡會那麼痛,那麼難以忍受……窮極一生,堅持我一直走下去的信念,替父母,替大哥,替南府一門數百條人命討回這筆血債,可是如今,為什麼,猶豫了……
也許,他會為了某些事、某些人活下來……
小夜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希望……小夜,是他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了……
可死去的呢,他們怎麼辦,他們的亡靈,會甘心嗎?會原諒我嗎?
心口劇烈的痛楚,南楚臉色煞白,呼吸慢慢的急促。
“哥!哥……”
眼前一片昏暗,弟弟急切的呼喊,一隻清瘦的手臂緊緊抱住了他。
“哥,你別嚇我,小夜……小夜再也不提逸王了……你別有事。哥……”
“他,不能死……”
不能死啊……
西麟,南門將軍府。
小小的孩子託著腮坐在府門內院的臺階上,俊秀的小臉上滿是期待的神情,並時不時的往府門口張望,“笙伯,我爹孃,還有大哥是不是快回來啦?”
“哎呦我的好少爺啊,您這話已經問了老奴不下十遍啦,您啊,乖乖回屋裡去等吧,這會兒日頭正濃,坐了那麼久可是會生病的。”這一個時辰內,南府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笙伯幾乎已經磨破了嘴皮子,也沒勸動眼前這位小主子進屋歇著。
“我要等他們回來。”孩子不依的搖了搖頭,歪過腦袋去看笙伯,有些悶悶的道,“今天可是楚兒十歲的生辰呢,結果爹孃,大哥卻都不在,笙伯,您說他們會不會已經忘了楚兒的生辰啊。”
老管家總算明白了他為何這般期盼老爺夫人,大少爺回來,不由笑了笑,走過去摸摸毛茸茸的小腦袋,“小少爺別胡思亂想,先不說老爺夫人,大少爺寵溺可是寵上天的,雖然他總是忙得記不得自己的生辰,可有一次忘過老爺夫人,還有小少爺的,最近他們事兒確實比較多,連帶著夫人也被宣進了宮去,您啊,可得體諒他們一下。”
楚兒撅了撅嘴,兀自低頭靜了會兒,爹爹是武將,從來不主張為個生辰鋪張浪費的,所以每次他的生辰也不過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好溫柔的孃親會親自為他煮一碗麵,寄予長壽的寓意。似乎從自己懂事以來,每個生辰都是那樣過的,平日裡最忙的爹爹也會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