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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言……”南楚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很痛,那種痛楚出自兄長對弟弟的擔憂,十六歲那年初次見到深院之中那個寂寞的孩子,便從心底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
一晃,竟已過去了十年……
對於現在的南楚而言,小夜與穎言都是他心底最重要的人。
一如穎言所言,皇城內苑的交易極其順利,穎言由非默陪伴,以鍾離皇族子嗣的身份面見西麟帝琉誠俊,一張藏寶圖成功換得宇文靖平安。
自這一日起,穎言正式與琉誠俊攤牌,誓奪西麟。
一時間,這個訊息在西麟民間炸開了鍋,百姓頓時陷入喜憂參半的境地,一時間感觸仍有皇室血脈的存在,一時間又覺琉誠俊治國這二十年來,西麟也是一番富國民安,並不存在只有鍾離一族方能統治離國的局面,反而開始鍾離奪權會殃及作為池魚的百姓。畢竟對於百姓而言,誰掌權並非重點,誰能帶給他們按了自在的生活才是他們眼下最關心的問題。
對於百姓們的這番擔憂,穎言只派人稍加安撫,並未再有其他動靜。
琉誠俊如今已無能力阻止事態的演變,但堅信二十年見他的統治已獲得朝野百姓的認同,只等得到鍾離一族的寶藏,然而最大的目的卻是為了毀去鍾離隱秘的皇陵,徹底打破鍾離一族統治西麟的傳言。
“腿好些了嗎?”
南楚的宅邸,僕傭如雲,唯有西亭一派幽靜。
宇文靖親手推著穎言的輪椅,說是出來走走。細想之下,他們父子間竟極少有這樣安寧的相處時光。
皺起眉,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關懷,一樹梨花隨風搖曳,宇文靖慢慢走到穎言身前蹲下,遲疑了一會兒,將雙手輕輕放在兒子的腿上,“爹總是傷害你,可你,卻從來沒有怪過爹……”
穎言微微震了震,垂下眼瞼正好望見父親黯然的神色,遂微笑道,“爹您說的是什麼話,您其實一直是疼我的,可惜孩兒愚笨,明白的太晚……”微涼的手心覆上宇文靖的手背,那一瞬間的感受,清晰的,血脈湧動。
宇文靖抬起眼,臉上有一閃而逝的驚詫。眼前是兒子秀逸的臉龐,含笑的眼眸,心頭湧上一陣難言的痠疼,有那麼一剎那,衝動的想將兒子擁進懷裡……
最終,滿心的父愛,化為父子間彼此的相視而笑。
“爹您放心,孩兒的腿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開口安撫宇文靖眼裡的擔憂,“其實爹當初急著想帶我回去,是知道了孩兒的身體狀況吧?”難得用帶了幾分促狹的笑意看著宇文靖,“這些日子的靜養,孩兒體內那股四處衝撞的內力竟已漸漸平息了下去,所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腿傷得倒也值了。”
宇文靖眼神微一閃亂,站起來背轉過身,咳了一聲道,“你不必為我開脫,當時……我確是太……”每每腦中閃過那一日兒子倒在血泊中的畫面,心便痛的絞成一團,看來,真的是老了……
當時急怒攻心之下,想到的便是,既然兒子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不如干脆親手打折他的雙腿,以後隨他可著勁兒的折騰吧……幸而後來終究還是狠不下這個心,上天眷念,竟陰差陽錯的讓穎言體內散亂的真氣得以重新歸合……
感慨的長嘆了口氣,下一瞬,愁緒又湧上心間。
“爹您放心,用不了多久,孩兒必定堂堂正正的得回孃的骨灰,安葬在這片故土。”
“你……”宇文靖轉過身,震然,“你怎知為父心中所想。”
穎言嘴角微揚,“每每爹爹您憂慮發愁之時,總會不由自主的負手而立,脊背卻比平日更挺三分,像是怕被人看穿心事一般……可惜,孩兒早看透您了……”
宇文靖臉色一黑,隱隱有發怒的跡象,這算是在嘲笑我?
“孩兒並沒有嘲笑父親的意思,您千萬別誤會了孩兒。”看著宇文靖的臉色,穎言忙開口澄清。
宇文靖的臉卻更黑了幾分,微一瞥眼,正好看見兒子強忍笑意的臉,終於忍不住拂袖而去,聲音遠遠的傳來,“看來你主意正的很,那好,一會兒自己回房去。”
穎言靜靜望著宇文靖離去的背影,嘴角和煦的笑意透出點點溫暖。
一陣微風吹拂而過,梨花紛紛揚揚灑落在他的發上、肩上、衣袍上……
穎言抬頭,微微眯起眼,天空很藍,很淨……一如他如今的心境。
母親,您看到了嗎……孩兒不會再如從前那般妄自菲薄,孩兒正試著,一步步的抓住自己眼前的幸福……
請您相信,終有一日,孩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