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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拿治罪,自己便是窩藏同犯,即使沒有官府拿人,也怕被他倆謀財害命,這種人哪裡惹得?只是兒子已經開口,又是救命恩人,怎麼辦?左思右想,決定先穩住兩人,再找個機會上岸報官,雖然艙底金銀若遇上貪官酷吏有一定風險,但事關全家身家性命,此險不得不冒,要真是要犯,舉報有功還有賞呢。一路上先旁敲側擊探聽虛實,先祖一一巧言應對滴水不漏,索性也就懶得問了,開始談笑風生起來。船到T州,僱主上岸說要去城裡拜訪故友,先祖一路察言觀色早有警覺,等他走遠,向弟弟使個眼色,也說上岸散心,然後遁入山中,坐在高處遠遠觀望。不久,果見大隊官差蜂湧而至,將碼頭團團圍住。
先祖歷來厭惡貪汙弄權之人,更痛恨忘恩負義之輩,當晚就用飛鏢將僱主射殺了,同時他也是恩怨分明之人,當然沒有傷害他的家人。
又經月餘,輾轉來到了如今這個山衝,見此處山高林密,人跡罕至,周圍一、二十里都少有人煙;便搭了茅棚,定居下來。當時古木參天,陰蔽日月,兩人完全與世隔絕一過就是十年。直到有一次躲在樹上避人時,聽說朱元璋早死了,朱棣搶了他侄子的皇位,遷都到北京去了,兄弟倆才偶爾攜些山貨出衝活動。後來兄長買得一賣身葬父女做妻,弟弟則娶了衝外一寡婦,兩人隱姓埋名,共訂家規,其中規定家事統由長子口口相傳,其餘兄弟姊妹不得聞聽,明朝覆滅以後才恢復了原來的姓氏。
定國帶我上了後山,在半山腰一處平地停下來,說:“這邊山峰名叫伯碩,是先祖名字,對面山峰叫仲德,是他弟弟名字;家族原本世代習武,這裡名叫修身臺,取退隱山林修身儲能之意,就是先祖兄弟每日練功的地方,也是曾祖搏虎救人的地方;家規是傳男不傳女,致命絕招只傳長子,世世代代不許投軍,凡練武者平時必須做到一拳陪笑臉,二拳不動氣,三拳不還手;後人謹遵祖訓堅持了數代,倒也風平浪靜,但後來還是有不甘清貧寂寞的子弟恃功逞能,惹是生非,家族又幾次險招沒門之禍,於是,上數第十代先人重訂家規,從此不再傳習功夫,只有個別外遷家庭依舊悄悄傳習。”
我調侃道:“怕是又在吹牛皮吧,真功夫肯定早就失傳了,剩的都是些花拳繡腿,索性就重訂家規咯,免得丟人現眼。”
定國正要答話,忽然聽得一聲清脆的槍響,我全身猛一激靈。隨即,不遠處茂密的山林裡傳來嘩啦啦急遽的響動,伴隨著多種不同的驚叫與喘息聲。一隻黑乎乎的東西從幾米外的雜叢間一躥而過,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定忠已如離弦之箭倏地衝了過去。
1。4 整場晚會充斥著母乳尿布氣息
整場晚會充斥著母乳尿布氣息
眨眼功夫,定忠倒提雙腳活捉回一隻半大不小的野豬,它驚慌狂怒地掙扎叫喚著。臨走之前的晚餐,我們大快朵頤。收拾停當後,我們斜躺在地坪中間的兩張竹椅上,天馬行空般海侃到午夜,中間有時配合默契地停頓許久,把那隻睜著關注人生的眼睛也閉上,用心感受已經遺忘了多年的輕鬆與愜意:遠離都市的喧譁與狂躁,卸下塵世的面具和鐐銬,呼吸著溫潤清新的天然氣息,看皓月在雲層間悠然獨步,大樟樹的投影猶如一幅碩大的水墨畫落在腳前地上,耳邊不時傳來對岸曬穀坪裡孩子們天真無邪的歡聲笑語,間或掩蓋了小河潺潺的流水聲形成的背景音樂。
我想起來之前看過有關哈勃望遠鏡的資料,說:“只要一想到浩瀚無垠的宇宙,想起此時此刻就有不知多少星球在遙不可及的地方爆炸,最後一次發出它們絢爛的光輝,就會禁不住悲從中來,感覺四大皆空。”
定國說:“那你學學我嶽外婆吧,快九十歲的人了,依舊非常樂觀快活,在老伴的追悼會上,她眼淚汪汪特別傷心地對我和我堂客講,‘好大一顆搖錢樹倒嘎噠,好可惜咯,幾千塊錢一個月哩,早幾天還在醫院裡笑眯眯的跟我講,婆婆子啊,過幾天離休老倌就又會有工資加了啦,哪個曉得當天夜裡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見江面上一艘大船漂走了,我就曉得財氣跑嘎噠;’一生過著最簡樸的生活,每次子女去看她,她總會不著邊際地一頓亂罵,待子女給了錢,她立刻就會喜笑顏開,馬上踮著小腳樂呵呵地趕到銀行去存起來;每天渴飲困睡,滿足於細小瑣事帶來的一切快樂,還超級迷信,篤信天地萬物輪迴不休,期盼來世比今生更美好。”
我們呵呵樂了好久,我說:“多麼可愛的外婆!她壓根不想像語堂大哥一樣,在機智和溫情當中透露對社會與人生的嚴肅思考,也不像你我一樣,矛盾痛苦地掙扎於理想與現實衝突的漩渦中,身心疲憊又欲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