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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會私通外人,坑害我阿爹,我實在是無法想像。方查是我伯父的兒子,也就是我父親親大哥的骨肉,我大伯早逝,只留下方查一個兒子,父親視他為己出,還讓他當自己的貼身侍衛,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方吉算起輩分是我的表哥,我父親曾經對他家有恩,他做出這種事還很難想象。”
在苗寨裡面,基本上大家都是親戚,常年累月彼此通婚,家家都沾親。這也是一種凝聚力,所有苗寨才會如此團結。
一聽說方查是方齊親大哥的兒子,嶽肅突然想到電視中常演的橋段,微笑地道:“那族長之位,原先是不是方查的父親呀?”
“大人您怎麼知道?”方彩兒詫異地看向嶽肅。
嶽肅笑道:“這就不難想象了,你們苗寨的傳承,我也略有了解,土司之位,多為世襲,你伯父死後,土司之位卻落到你父親的頭上,怕是那方查心有不甘吧。”
“可……可是那個時候,方查才剛剛一歲,根本無法接任族長之位,所以族人才推舉我父親做族長的。而且在我父親當族長之後,一直帶他不薄。”
“呵呵……”嶽肅輕輕搖頭,說道:“權利使人喪失心智,走上外途。好了,方土司,我要對你說的已經說完,這樁案子已經確定與你方寨無關。但線索就此中斷,本府還要重新查訪,估計還有事情需要依仗,所以想再留你在衙門上多住幾天,不知你可願意。”
“大人客氣了,你解我方寨之危,洗清冤枉,又幫我查出叛徒方查,大恩大德,方彩兒永世難報。留在衙門住上幾日又有何妨。”方彩兒起身抱拳,恭敬地說道。既然查出是方查連同通判葛墉陷害自己的父親,那這事肯定和黔國公無關了。但方彩兒不知道嶽肅還要查什麼。
她哪裡曉得嶽肅的心思,葛墉既然自殺,這件事情背後肯定還有主謀,死去的葛墉與方查不過是個小嘍囉。他要查的是,幕後那人為什麼要兩頭嫁禍,這麼做,是什麼目的。
“那就多謝方土司了。現在時候不早,方土司也該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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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方查與葛墉死後,案子再無進展,一點線索也無法查出,彷彿打了死結。一晃數日過去,是一點眉目也沒有。
這一日,突然有人擊鼓鳴冤,對嶽肅來說,只要有人擊鳴冤鼓,就必須受理。
升堂之後,衙役將一個年紀能有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帶上堂來,左右“威武”一聲,青年立即跪倒叩拜。
“草民大興縣百姓張明義叩見大人。”
“大興縣?”嶽肅納悶地道:“你既是大興縣百姓,為何不在本地衙門申冤,要到本府這裡,不知道越訴笞五十的規矩嗎?”大興縣屬銅仁府治下,但告狀的規矩都是先在地方縣衙,若不服判決,才可越級上訴,所以嶽肅才有此一問。這也何現在法院一樣,初級法院判完,你若不服,還可以到高階法院上訴。
“回大人,小人已經在大興縣衙告過,只因當地惡霸買通官府,知縣大人顛倒黑白,我才不得已越訴到知府衙門。還請大人為草民做主。”張明義叩頭說道。
“有這等事?”嶽肅盯著張明義,問道:“可有狀紙?”
“有!”張明義說完,從懷中取出狀紙。差役上前接過,抵到嶽肅面前。
嶽肅接過狀紙仔細觀瞧,原來是這樣一樁公案。
張明義有個哥哥叫張明仁,做米糧生意,因半年前週轉不靈,向本地大戶劉勝借銀九兩二錢,言明算作十兩,到期連本帶利還銀一十五兩。張明仁著急買米,也就答應。誰想時運不錯,半年下來,先後做成幾筆買賣,共得銀五十七兩。張明仁帶了中人前去還錢,不想劉勝卻訛要二十五兩,張明仁不給,劉勝就指使惡奴毆打,不慎將張明仁打死。於是劉勝找來鄰里四人做偽證,言張明仁夜間入劉宅盜竊,被劉宅家人打死,大明律有言,夜入民宅,登時打死勿論。
嶽肅雖然著急黔國公府的案子,但身為知府,民間冤案也要辦理。當即傳話道:“童胄,你現在帶著張明義前往大興縣提人,不管是劉勝也好,還是參與打死張明仁的家奴,都一併帶來。當然,大興縣知縣與當堂作證的四個證人也不能少了。”
“屬下明白。”童胄答應一聲,就要帶著張明義走。嶽肅這時忽然想到什麼,連忙說道:“你且過來,我還有事要交代於你。”
童胄不知大人還要囑咐什麼,連忙來到嶽肅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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