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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他懷著孩子,卻輕得好像只剩一把骨頭的重量,伏在她心口輕輕地呼吸著,似乎連這都是一件費力的事。
屋外似乎又出現了幾個散亂著敗退的北戎兵,金屬碰撞的聲音讓男人不安地動了動,華羽衡伸手擋在他耳邊,俯身輕輕地親了親他唇角:“別怕,沒事的,我在這裡……”
兵器的聲音,女人的怒罵,甚至是聽雨偶爾的驚呼,都若隱若現地傳進來,她卻恍若未聞,只是守著身邊安安靜靜的男人。她的身邊有這個叫她安心依戀的男人,外頭的喧囂甚至是打殺,便彷彿都被隔絕在另一個空間裡。
這樣,竟也能達成奇異的協調。
一如她在這個顛倒的世界裡,竟也能夠遇到世人眼裡不夠完美,卻叫她動心動情的男人,並在別人的疑惑和嘲弄裡安然愛他。
第 64 章 我們(正文完結~)
第六十四章(正文完結) 我們
“羽衡,唔……還要多少時候?”
雖然只是夏末秋初的天氣,幽靜的小院裡,卻還是添了兩隻角爐,華羽衡低下頭來,握住男人伸過來的手,順勢環住了他:“再等等,應該快到了。”
窩在她懷裡的人很順從,兩手環著她的腰,靠在她肩上,答應一句,就又專注地貼著她的臉輕蹭。好像這就是他最重要的工作一般。
華羽衡心疼地不知該說什麼,她太瞭解這個男人,要有多累多傷,才會這樣棲息蜷縮,而她能做的,就只有緊緊地抱著他。
她想起那一日,院外混亂的狀況沒有持續多少時候,不到兩個時辰,便有臨江道的官員來回報北戎軍已完全被驅逐。
容溫雲還在昏睡的時候,聽雨已經把他的狀況告訴了她,然而看到他醒來,睜著眼茫然無措的樣子,她仍然覺得心有餘悸。
男人的眼裡先是迷惑,既然便滿是焦急,一如以往的溫潤,卻絲毫沒有光采,張開手臂摸索著記憶中的回到了他身邊的妻主,她一時驚怔,竟然沒有辦法上前。
那種心痛,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聽到他帶著怯意,帶著期待地喊出自己的名字。那聲音彷彿在耳邊,又彷彿暌違已久。
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把她的名字喚得這樣軟又這樣沉,百轉千回的惹她心喜心疼,她伸手他壓進胸口,恨不能從此化作一個,再不讓他受傷,再不要他難過。
想要更貼合,阻隔在他們之間的衣物,都被扔到一旁,她翻身覆上那具身體,細細密密地吻過每一寸肌膚,把他的顫抖和喘息都緊緊擁在懷裡,極重地把他納入體內。
那一瞬間繃緊到極致的身體讓她心疼欲裂,她不動,卻也不許他退出來,就著這樣的姿勢壓住他戰慄的背脊牢牢按向自己。
兩具身體,像是被凝固了一般,只是被側壓在下方的身體剋制不住地顫著,在六月的天氣裡竟然涼得叫人心驚,華羽衡抱緊了他,強忍著心痛開始急切地動作,一邊捧起了他的臉,印上那雙失了焦點的眼睛:“溫雲,溫雲……”
身下的人滿臉都是汗溼,卻終於抬著手抱住她,暗啞的聲音掙扎著要從喉間出來,爭先恐後,臨了反都堵成一團嘶聲。
“啊……羽衡,嗚、好難過……”
溫熱的液體落在兩人交疊的身體上時,她其實很疑惑。她哭了嗎?
終於找到他的時候,他哭著鬧著發洩,昏倒在自己懷裡的時候,甚至是剛剛,大夫說他的眼睛可能永遠也好不了的時候,她都以為自己會哭,可是那些水汽要凝起來又散下去,卻怎麼也不曾落下。只有此刻,她把這個男人按在胸口,卻總也堵不住那樣密密麻麻的痛,痛得她,忍不住要落淚。
她對他說過許多次抱歉,有時是歉意自己的失職,有時是遺憾自己不能陪同,或者僅僅是心疼他吃過的苦受過的傷,可是這一次,直到那個男人在她懷裡醒過來,她都沒有再說這句話,只是抱著他坐起來,親自打理了他的洗漱穿衣,輕輕跪了下來幫他套上出外的軟靴:“溫雲,我們回家。”
容溫雲面上是柔雅的笑,伸出手想要碰她,一隻腳卻被託著放到了溫暖的膝上,套上軟靴,這樣毫無尊卑之念的動作,即使她不是皇親國戚,也幾乎是驚世駭俗的。
容溫雲卻沒有阻攔,只是等她替自己穿好了鞋,才摸索著探上她的臉,慢慢點頭:“嗯、嗯。”
“你在想什麼?”
尚算和暖的風吹過庭院,穿過樹葉帶起沙沙的聲音。男人溫厚的聲音帶著一點迷惑,搭在她背上的手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睜開的眼中露出不滿的神色。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