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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的馨香,掠過他的鼻間,帶來一股暖流,拂過他的心,暖化他冰冷的心扉,垂在身側的指尖抽動了下,他眉心微擰,直覺地揚手扣住她的皓腕。
動作很輕,拒絕的意思卻很明顯。
第4章(2)
懸在半空的手僵在那裡,她愣愣地看著他——
心頭那喻意不明的騷動,因為隔開了些許的距離而停止,他暗籲口氣,將她手中的繡帕取下,輕聲說:“我自己來。”
見他拿走手裡的繡帕,柳絮杏這才意會到適才的舉止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她有些難為情的移開目光,看向他身後的琴武亭。
眼前這座琴武亭,三面環水,一側傍山,飛瀑流澗依山引流而下,沿水的外廊設有石椅,方便小憩時可近觀水中魚兒,要不是臨空建在水面上的建築物四周,固定數條堅韌的鋼線,以及琴武亭周圍嶔滿形狀怪異的石頭,這座琴武亭可說是極佳的賞景遊憩地,正想沿著琴武亭外連線的浮橋走過去看個仔細時,夏晏非卻喊住了她。
“不要過去,那些鋼弦很鋒利,會傷人的。”夏晏非一眼就覦破她心之所欲,出言警告同時,也不忘點破她的疑慮。
“你適才所聽到的水滴擊物聲,正是我以巧勁將水滴彈至那鑲滿石壁上的異石,那是由各地蒐羅而來的音石,會隨著敲擊部位的不同,發出不同聲響。”
“喔!原來是跟晏武哥接承的雷鼓同材質啊!”柳絮杏恍然大悟,又不免輕蹙眉心的嘟嚷,“你這座琴武亭應該是這幾年才建的吧?之前可沒這個。”意思就是,這麼好玩有趣的地方,還不讓她看個仔細,未免小氣?
刻意忽略掉她眼眸裡的怨慰,夏晏非談起正事,“你找我有什麼事?”找他找得這麼急切,連狗洞也不顧身分的鑽了過來,想必那件事,定是令她非當著自己的面,問個明白不可。
經他一提,柳絮杏猛然揚高音回答:“我要搬進水琴樓,跟你住在一起。”
“什麼?”他眉鋒緊皺,以為聽錯了?
柳絮杏扭頭轉回他身邊,微微仰著臉,清澈的水眸將他微溼的眉眼與微攏的眉心,全數映在眸底,她為他不經意問流露出來的壓抑表情,心坎微微疼痛著。
本就寡言少笑的他,在歷經喪親之慟後,渾身硬是逞強地刻意散發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他這樣自鎖心扉的過日子不累嗎?
“我說,我要搬進水琴樓,跟你住在一起。”如果想要用她小太陽般的個性,融化他這塊千年大寒冰,不用非常手段是難行的。
看不懂她那晶燦的眸裡打的主意,幽冷深邃的眸裡不透情緒地道:“我以為你喜歡住在鳴松居。”前兩回她來,總指名要住那兒,連帶也牽累了不愛跟泥娃娃般的女孩相處的夏晏武,每回見著柳絮杏來訪,總要哀聲嘆氣的搖頭。
“從今天起我要住在你這兒。”不解釋過去彆扭的行徑,柳絮杏認真的杏眸裡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她一定要打破他內心的冷酷,幫助他重新找回自己。
沉黝的眸心深處隱現波瀾,他定定的瞧著她,不說話。
看不透深沉目光裡的情緒,柳絮杏也懶得猜測他的心思,乾脆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們不是有賭約嗎?我得跟你住在一塊兒,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的讓你看見我,不管你看書也好,彈琴也罷,我都要跟你在一塊兒。”
“就算是為了賭約,我依然覺得你犯不著為了一個不可能愛上的人,拿你自個兒的感情做賭注。”雖然贏了賭約,他既可以拿回爹的遺物,又可擺脫那可笑的婚約,但內心某種不知名的違和感,令他的胸口竟有種悶痛的感覺。
他不喜歡她為了某種目的而刻意給他感情,那種感覺像是施捨,他不要同情或是憐憫的愛。
愛……那是浪費感情力氣的東西,他不需要……不要……
喉問漫上的苦澀,令他再也想不下去……
見他又想將她推開,胸坎裡壓抑已久的悶氣,一股腦兒的全湧上,她咬著牙,恨恨地說:“你說不可能愛上的人,是指我不可能愛上你,還是你不可能愛上我?”
深黑的幽瞳深處,有不知名的感情晃漾著,他看著她,以無聲作答。
見他又冷著臉,似沉吟思索,實則卻是拒絕將真實的情感流洩,她豁出去似地道: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也不管你習的那套無心琴法,到底能讓你斷情絕欲到什麼程度,反正我就是要你愛上我,對我有感覺,我也不避諱的告訴你,我柳絮杏雖然不敢自詡是什麼女中豪傑,可是我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