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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是在徇私枉法了。
雖然青樓楚館在宋代可以合法的存在,但朝廷對其從業者卻有著極其嚴格的管理措施。青樓女子到處遊山玩水那只是傳說,大宋朝廷真那樣做的話還不早就亂了套?天下稍微有點姿色的青樓女子還不早就把臨安城給擠爆?畢竟那裡才是天子腳下、大宋最繁華的都市,裡面啥都可能缺但皇親國戚達官顯貴肯定不會少,隨便傍上一個還用得著愁下半輩子咋過?若是運氣再好一點,跟李師師一樣把官家給迷得神魂顛倒,還不得飛上枝頭做了鳳凰?
所以別說是象嚴蕊那樣以尚未脫籍的官妓身份跑到別處居住按律不僅要捱揍而且還得判徒刑,也就是臉上刺個大王八然後踹到某個犄角旮旯去。即便是民營青樓裡出來的琴心想要穿州過府從江陵跑到嶽州來閒逛,那也有一系列非常繁瑣的手續需要辦理。
可如今琴心不僅來了,而且還在一個非常敏感的時期出現在了她絕不應該出現的地方。金國使節的案子還沒完,最近又鬧出了傳國玉璽這種事,遊弋在洞庭湖上以剿匪名義負責外圍警戒的大宋水師正在對過往舟船進行嚴格盤查,在這個時候跑來遊湖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麼?
再者說了,若僅以宋代洞庭湖的風光而言,距離巴陵咫尺之遙的君山與古樓寨似乎更適合賞景遊玩。偏偏她一青樓女子要捨近求遠,冒著撞上走脫無路的湖匪的危險跑到汨羅江上來吟唱《離騷》,這其中要沒點問題才怪!
“裴將軍,你說呢?”證實了心中的部分想法,慶王卻並沒有急於下結論,而是再次轉向了旁邊欲言又止的裴元紹徵求意見。
“此女或曾習武!”見自己並沒有被人忽視,頗感欣慰的裴元壽當即也根據多年積累的經驗給出了一個相對更顯專業的回答。
“哦?”和做事喜歡循規蹈矩的朱熹差不多,慶王即便是要給人挑毛病也一定會在世間道德或大宋律法規定的範圍之內,卻沒想到別人還有了其他發現。
“微臣身為一介武夫,雖不通音律卻長於筋骨之力。適才聽聞此女子歌聲高亢悠揚且經久不衰,絕非尋常青樓藝妓所擅,實乃一頗為高明的吐納之法。”正所謂隔行如隔山,裴元壽並不知道一個好的歌唱家都會掌握獨特的換氣技巧而不被人所察覺,他只是無意中發覺琴心在歌唱時兩次停頓的間隔比平常遇見的那些青樓女子都長,這才根據經驗判斷出對方很可能是習武之人才會有如此悠長的氣息。
“且此女琴聲雄渾激越處遠勝同行,若非經過特殊的訓練,則定為精於刺殺之道者才會有此指力。”這一次的評價比較客觀,畢竟兩種可能都存在。但如果他和正在另一艘船上睡覺的翟崇儉一樣親眼見過琴心演奏,就會知道自己又蒙對了。
“難得兩位愛卿如此警覺!”很是讚許地點了點頭,慶王對於自己這一行人中只有凌文佑至今還被美色所迷惑未能發現問題頗為滿意。“依兩位愛卿之見,此事該當如何應對?”
“殿下既有定案,又何須臣等贅言?”朱熹與裴元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觀望,信心卻來自對慶王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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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佳人赴約
“不知竟是魚公子在此,適才琴心之舉倒顯得有辱視聽了!”站在船頭微微一福,渾然沒有察覺到已在無意間露出了重重破綻,正被人剝去層層偽裝的琴心依舊笑靨如花。
“姑娘過謙了,小生今日能有幸聞得姑娘高歌一曲實為數世修來的福分……”反正是夸人的話不用給錢,魚寒也就樂得一邊指揮眾人搭建跳板,一邊裝作斯文人漫無邊際地吹捧著。
“公子之譽琴心愧不敢受,然公子若不能解琴心之惑,琴心亦不敢貿然受邀前往。”即便是雙方已經胡扯了大半天,即便是心中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琴心的臉上依然露出了不快的神色,似乎正為魚寒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而反感。
不來?不來你在這裡瞎晃悠什麼?但考慮到人家好歹也是名動江陵的花魁,若是太容易就接受了陌生男子的邀請傳出去怕也不怎麼像話,肯定需要一個合理的臺階至少能維護住她的面子才成。故作驚訝,一鞠到底,魚寒的臉上寫滿真誠。“不知小生昔日有何得罪之處,還望姑娘不吝告知!”
“昔日公子不辭而別令琴心傷感不已,怎奈苦苦尋覓多日未果以致鬱鬱寡歡。今既有緣與公子再次相遇,難道不該討個說法麼?”幽怨的眼神,略帶酸楚的語氣,唱作俱佳的琴心更擔心魚寒當日就已經發現了什麼才會在半夜溜掉。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也確實沒膽子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