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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燦燦的神將——老話稱,金人護體,神兵難厲。這法術極難修煉,以往金系人才濟濟,高手層出不窮,也不過才出了三四個練成之人。
最近幾十年,金系連新人也頗難遇到幾個,老一輩的高手凋零的凋零,避世的避世,就更難見得這樣的金系大招了。
很顯然,歸伯勞就是金系裡的鳳毛麟角。
有點奇怪的是,自剛剛用那道氣波把我們震開後,歸伯勞就一直怔怔地站在那裡——剛剛出手的機會那麼好,他不可能不知道的。但他竟是不聞不問,只喃喃自語著,那血汙斑斑的臉上猶自掛著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怎麼會是這樣?首領之前那樣肯定地說我不是先天金系之人,他以往也從來沒出過差錯——可,可是,我怎麼會用那‘金人護體’?不可能的。”
司徒南正色道:“你剛剛用的就是‘金人護體’,這種防禦主向的招數一旦習得,便無需自行啟用,遇到高創傷的近身攻擊等危險時便自發響應。”
歸伯勞頹然地扯動著凌亂鬚髮,眼神黯淡了下去:“伯勞肯定不是金系的,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我是誰?誰又是我?”
司徒南一字一字道:“你不是誰,你就是歸辛樹!”
“歸辛樹是誰?我又是誰?司徒寅去哪了?為什麼他離開了這麼久也不回來找我?”
“我的二伯司徒寅已經死了!”
“你少騙人,你們司徒家的男子一脈向來單傳,哪來的親伯親叔?你爹司徒寞才是死了。”歸伯勞情緒激動,跟著身影一晃,竟幽靈般飄出,手出如電,狠狠扼住了司徒南的喉嚨。
我衝上前攔腰抱住歸伯勞,想要把他推開,卯足勁連推了兩下,但哪裡推得動他半點。
“我爹是死了,可他的義兄司徒寅也死了。”司徒南終於開口了,語聲微顫,“當年,你和我爹、伯父投緣非常,一起結為異姓兄弟,是轟動一時的江湖話題,大江南北又有幾個人不知道,我怎麼可能說謊!”
“不對,不對,你在撒謊,不可能的!”歸伯勞嘶聲大呼道。
“怎麼不可能!”司徒南豁出最後一點氣力,將手抓向歸伯勞的臉,用力一扯,地上便多了一張輕飄飄的人皮面具,司徒南反問道:“那告訴我,歸辛樹,你臉上的這一道弧形刀疤是怎麼來的?”
人用了易容術,戴人皮面具,一般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形貌。
但到了歸伯勞這邊,卻不是全然如此。他戴的那個人皮面具和他的真實面貌並沒有太多的分別,除了真實的他臉上多了一道刀疤,一道斜長的刀疤。
歸伯勞頹然地將司徒南推開,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摸自己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左邊的瘦削臉頰上面果然有道弧形刀疤。
當初那一刀若是劈得更深更猛些,就絕不會有今天的歸伯勞。
司徒南沉默了一陣才緩緩道:“你和歸伯勞是孿生子,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年輕時性格也很接近,但你的行事要磊落些,人也更崇尚正道,你弟伯勞的生性不壞,只性格較為偏激——他嫌循規蹈矩的正統修煉進展慢,為了追求更快的速度、更高的境界,竟偷偷入了歧途,傍上了好些邪門歪道,早些年雖有名於江湖,但背地裡卻做下了許多見不得人的惡事。等你察覺後,苦勸了好幾次,可惜他已是半點也聽不進去,終於你們鬧個天翻地覆,三兩番的大打出手之後,你們之間的情義淡漠,幾同陌路。在你和我爹他們結為異姓兄弟後不久,你弟伯勞就因為求成過速,被邪法重傷了真元,不幸橫死了一個隱秘的山洞裡。這件事對你的打擊特別大,漸而成了你揮之不去的莫大心結,竟然不時假想著自己就是伯勞——從一開始的自言自語自怨自艾,到模仿他的口吻,一舉一動,終而效仿他的詭異行事。到了後來,你的心結扭曲成魔,神識癲亂,成了一個時好時壞似真似假的雙面人。”
歸伯勞雙手捂住臉,苦痛愴然:“我……我知道了,我不是別人,別人也不是我。我是歸辛樹,我就是歸辛樹啊。”
“對,你是歸辛樹,可是這些年,你終究是當了你弟的影子。江湖上一直以為殺死我伯父的是你弟,那些仇家要找尋的人也是你弟而不是你。你的本意是想幫著伯勞,想替他了結種種未盡之事,不料,卻給他招來了更多的罵名,結出了更多的災仇怨恨。”
歸辛樹彷彿想到了些什麼,目裡的煞氣與殺意都漸漸和緩了下去,聲調裡也失去之前那種陰測測的尖刻可怖。他忽地渾身抖動起來,無力地跪倒在地,發聲大呼道:“二弟、三弟,為何你們當初不一刀殺了我?”
司徒南怔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