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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島那邊已經送來信札,因為雷獸夔突然消失,捕捉雷獸的事情已變得遙不可期,另附言:紫紫的土系中階進展順利。故此,我回長島的事情也暫時取消了。
現在,我在道觀已經待了三個月多,每天都在後山各種修煉。我雖然不覺得怎麼累,但師父和烈炎大和尚有時來看了,都說我太拼了,竟用了拼命三郎似的勁頭苦煉。他們有時又免不了挪揄我一下,問我是不是看上了人家紫紫(雖然我再三緘口,他們還是一點一點地瞭解到了,我在長島上有這麼個好朋友),怕辜負她的一番好意,才拼啊搶啊練練練,以致於有時連晚上做夢時還在叫著嚷著給自己加油,一邊還手抓腳踢的,把隔壁間的師父和烈炎和尚嚇得一乍一乍的,還以為道觀半夜裡來了什麼醉酒的瘋子。
烈炎和尚有時也來指教我幾手,說實在的,如果沒有大和尚的指點,我的火系修煉將非常頭疼。歷來的五行修煉,都不乏各自的入門指南和基礎功法等書籍,偏偏我們火系的相應資料就極邪乎的零七碎八,良莠不齊。
有了烈炎和尚,我就像擁有了一本會說話的《火之書》,這本書包羅永珍,氣若汪洋,箇中最為璀璨的自然是火系的各類法術了。就是在最近,我已經開始進入了火系的中階修行。烈炎和尚在教授時也更多地予以演練,他是這麼解釋的:“五行也好,兩衍也好,步入中階後,同輩間的實戰演練往往也比高明的師父言傳要管用得多。”
當然,比起金系,我們火系的遭遇還算好的了,現在五行的失衡嚴重到什麼程度呢,整個金系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有聽過的先天金系新生兒了,老、中年一代雖不乏人,但卻熬不過時間,漸漸凋零。
近年來,反倒了是兩衍中的風衍發展迅猛,學徒師父黑壓壓一大片,叫三個人坐定,口不住聲,一聲一聲地數著,只怕也數上個一天一夜也未必數的齊全——這個說法雖是誇張了不少,但風衍近年的飆升卻是眾所周知的。
關於金系凋零,火系闇昧以及風衍大盛的情況,有幾句街頭巷尾所傳的童謠、怪詩頗可佐證:金人千種愁,風衍滿地走。些許小火光,難燒大狗頭。
遊歷頗豐的烈炎和尚對正道所傳的訊息並不太看重,有時甚至還嗤之以鼻。他自己倒是很有興趣去研究那些街頭巷尾的童謠順口溜等,甚至還專門做了一個小冊子把他認為有價值的各種傳聞抄錄了進去,不時加以整理、思考。
前面所說的那個童謠,正是出自那本小冊子,對箇中的大小觀點,烈炎和尚和師父也很認同——當下的五行運轉確實出現了問題。但源頭在哪?人為的因素在不在裡邊?這些都是烈炎和尚在苦苦思考的事情。
烈炎和尚愛不時地出去雲遊,這固然是一種不羈的自由天性,但也隱藏著他的一種苦心——一種實地考證,多方求索的心。這一點上,師父特別佩服烈炎和尚,他讓我要多注意向烈炎和尚學習這一種知行合一的做事態度,培養自己的主見——不怕物議,不懼流言。
師父自己嘛,自從蟒毒用“月靈草”成功化去後。當前他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如何把他的左袖子和已學的功夫、道法等配合起來的琢磨一事上了,他不但親身操練,多方嘗試,還廣泛閱覽了各類袖子功的藏書,說是要做到真正的取人之長補己之短,更要有自己的一番特色——如此,非得下一番狠勁鑽研不可。
現在師父的袖子疾時可以舞動若風,滴水不漏,“擋漫天雨或是擋漫天暗器均不在話下。”他如是自誇道。緩時,則凝動似松若鍾,半天裡也不見一分動彈,連烈炎和尚見了也忍不住打趣道:“道兄的靜字袖子功夫漸漸老辣起來,一個字,好!只是有小鳥要來做巢可怎麼辦,給還是不給?”
做巢的鳥兒倒沒有,但有一天,師父穿著一件土褐色長衣正在練袖子功的緩字訣時,卻有一隻小小鳥兒飛來,伶伶俐俐地落在他那幾乎凝在半空不動的長袖上,一邊還扯開嗓子在那裡呼朋引伴,逗惹來了四五隻小夥伴,它們搖頭晃尾,嘰嘰喳喳叫了一通,半天裡不肯移動——看到它們那麼一副陶醉萬分的樣子,師父終於忍不住了笑出聲來,它們這才怪叫著飛走。
師父的緩字訣成功了,那群小鳥們果然把他那土褐色的長袖當成了某一種奇怪的寬大的樹,以至於它們情不自禁地在那“樹”上留下了五七泡稀稀爛爛的鳥屎。
當然,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師父也同樣是成功了。儘管烈炎和尚終日裡的話語不少,但他卻不是一個輕易說好的人,他平日裡評論武功啊法術啊只用兩種口吻:一種是“不錯”——如果你以為這是很好的意思,那就差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