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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到了最近五年,對方的人才流失殆盡,宗門聲名式微,已是形同消亡。”
“原來不止我們龍虎觀,對方也有這麼一重興衰史啊。師父,他們是什麼門派的,那些仗勢欺人的人又是誰?”我這時聽得又是感觸又是好奇。
“傻小子,冤家宜解不宜結。對方既然嚐到了苦頭,我們又何苦還要執執念念於一兩個名字不放呢?”師父的目光一緩,輕輕道。
我瞧著師父的茶喝得差不多了,趕忙又倒往他的杯裡了一些。
“那倒也是,接著呢?師父。”
師父瞅了我一眼,怪聲怪氣道:“接著啊,一時爆得大名的為師就成了龍虎觀的掌門了。”
“這不是很開心的事情嗎?難道你自己不開心嗎?”我有些不解。
“凡事有一利則有一弊。按照你太師父的生前交待,在挫敗對那個大門派的傾軋吞併一事上,誰出的力多,誰就繼任為掌門。我僥倖立了點功,成了龍虎觀的掌門,但卻失去了一個師弟。自那天起,你師叔和我疏遠多了。”
“他就那麼在意掌門嗎?”
“其實也不是,我曾認認真真地和他提過,要把掌門之位讓給他。但他堅決不同意,說是他即使要當掌門的話也是要憑藉他自己的能力。”
“哼,我怎麼覺得他故作清高!”我嘟囔道。
“也許吧,你師叔是個自尊心特別強的人。在修煉‘五雷正心訣’中,我的進展大出他的意料,外又有那些人放出的挑釁,心事重重之下,他在‘五雷正心訣’的修煉上越發被動。等到我用‘五雷正心訣’解了劍陣之圍,他的自尊也跟著被那幾道狂雷嚴重挫傷了。說到底,你師叔生他自己的氣比生我自己的氣要多得多。這麼多年來了,我看他時常悶悶不樂的樣子,知道他仍然沒有原諒他自己——當年的心態已經決定了我們之間必有一場決裂。我並不恨他,我放低他也放低我自己。”
“師父……我、我不會輕易寬恕他的荒唐和瘋狂!”
師父愣了愣,笑道:“沒關係,凡事總有一個過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反正,他已經不是我的師叔了。”我聳聳肩,把臉撇過,故作了一些輕鬆。
“他雖已不再是你的師叔了,但他始終是我的師弟……我十多歲時就沒有了家人,除了你太師父和幾個朋友,烈炎大和尚,還有你,我就只剩他這麼一個親人了。我和他一起度過了我們的青年、中年時代,有著許多年的共同經歷和相互扶持,知根知底,自信不會看走眼。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唉,但願吧。”想到師父對師叔的寬容,還有師叔那如癲似狂的砍人與決裂舉動,這冷冷熱熱,迴圈不休,交替不已,我心裡始終失落落的,對那個人,那個指導我劍法,那個時常擺出一張半冷的臉譜,實際裡心腸卻並非特別狠硬的人,我的心中始終有一股氣鼓鼓的憤然。
這場談話最後還是帶著點不和諧的音調結束了。
我不知道我是生他的氣多一點,還是生我自己的氣多一點——因為我隱隱覺得是我自己能力不夠,沒能攔住他,更沒有把他拽回我們龍虎觀,如果拽回了,也許就沒有後來的事情了……
自此,再沒有人和我提起範希真的事情。
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都漸漸沉默,漸漸消散了。
那個人好像從來沒有在龍虎觀存在過似的,他過去住的那個房間,師父只讓我進去打掃過一次,抹桌子、掃掃蜘蛛網什麼的,以後就一直鎖著,再也沒有開啟過。他幾乎沒有帶走什麼東西,包括以前最喜歡把玩的一幅前朝聖手之水墨畫真跡。
紫龍真人和赤虎道人,我的師父和師叔,這一對有著將近四十年同門之誼的師兄弟之間的決裂看起來更像一種突然的舉動,一種往事紛擾下的裂變。
我向師父稟報,說是那個房間已經清掃好了,也鎖起來了。
我以為師父會很傷感,或者是比較的傷感。然而,出乎意料的,師父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摸摸鬍子,用一種帶了幾分戲謔意味的口吻說:“小乙啊,不管你將來混得是好還是壞,你都要牢牢記住,在青龍山上,有這麼一座小小的道觀,它的大門永遠都為你開著——這也是為師給你這個臭小子的一點忠告。”
“嗯。”我若有所悟,輕輕點頭。
“對你師叔來說,也同樣如此。”師父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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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初離龍虎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