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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喜悅及期待,這一點令他很困惑、也很困擾。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圓桌旁,拿起喜秤再走回床邊,屏住氣息的以喜秤挑起喜帕,瞬間,他看痴了眼。
在燭火的光華映照下,眼前的賀瀠瀠身著鳳冠霞帔,娥眉淡掃、輕點胭脂,美得如夢似幻,令人驚豔。
他在看著她嗎?賀瀠瀠緊張的吞嚥了一口口水,這才緩緩抬頭,看見俊美如天上神只的繆霆威正眼神灼灼的盯著她看,讓她無法持續直視,只好羞澀的又低下頭。
回過神,繆霆威搖搖頭,希望自己理智些,別讓這迷人的氛圍給影響,即使她是如此美麗……
兩人靜靜喝完交杯酒後,他為她摘下重重的鳳冠,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渴望,將她擁入懷中。
賀瀠瀠整個人一僵,想也沒想就道:“夫君答應我爹——”
“我知道。”
但他後悔極了!她是如此的誘人,他必須努力維持理智,才能壓抑碰她的渴望,但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後,想佔有她的慾望早已愈發強烈。
因為他並未放開她,所以賀瀠瀠清楚地聞到他身上屬於男人的麝香味,一顆心因而怦然狂跳。
這些日子以來,她知道他在馬場工作,也會想念他,但對於圓房一事,她仍然害怕,尤其一想到父親為她請來的神醫,人稱“女菩薩”的圓妙大夫跟她說過的警語——她禁不起生子的過程和痛苦,她就更怕了。
她還不想死,不想因為一次的情慾放縱而離開人世,她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想做,還有太多太多的人生風景想看啊!
繆霆威低頭看著鬢髮微亂,粉臉通紅的懷中人,心中著實懊惱不已。
他是正常的男人,對一個絕色女人起慾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算不能圓房,至少也可以吻、可以抱,只是,他知道這些事一旦做了,慾火只會燒得更旺,他只會更加難眠。
該死!他忿忿的扯掉身上的喜袍,又上前將她的霞帔、紅袍也褪下,再將她打橫抱起,這一連串的動作早就將賀瀠瀠嚇傻,所以她只是怔怔的瞪著他看。
“只是上床睡覺,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他悶悶的粗聲道。
將人放到床上躺平後,他隨即在她身邊躺下,雙手就摟在她的胸腹間,一條強壯的大腿則環住她的玉腿,既霸道又親密,但今晚是洞房,再想到他那句“我不會對你做什麼”,賀瀠瀠自覺沒理由掙扎,也不敢亂動了。
只是室內的空氣既滯悶又曖昧,令她幾乎窒息,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偷偷吐納、調勻氣息。
繆霆感覺得自己很自虐,因為她誘人的體香一直引誘著他,要嘛,他就跟她翻雲覆雨,要不就應該放開她,找金妍發洩,但他又捨不得放開手,也不願她因圓房而出事,寧受慾火煎熬。
真的是,亂了!
天泛魚肚白,即使是新婚夜剛過,一向黎明即起的繆霆威仍一如過去在家時的習慣,步出房門前往書房,不同於以往的是,一向好眠的他,昨晚卻是徹夜不眠的看著在他懷裡僵硬許久才入睡的女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睡得好熟、好沉,那是全然放鬆的睡眠狀態,究竟是她太信任他,還是她太疲累?她真的不擔心他會壞了承諾冒犯她?
此時,他神色複雜的回頭再看了眼貼著雙喜字的新房一眼,才轉往書房。
在此同時,新房前的庭園裡,金妍從隱密的涼亭中起身,身上穿的仍是昨晚的衣服,臉上也有未卸的殘妝。
被帶回房間後,她吐了幾回,酒也醒了,然後就到這裡呆坐著。夜風好冷,尤其拂過臉頰時更冰冷,因為她臉上有著未乾的淚痕,讓冷風刺痛了肌膚也痛到了心口,一整夜,她就像個傻瓜,悵然的瞪著新房,想像和少主洞房花燭夜的是她。
好幾回她都想衝進去,但她知道,那隻會讓她從此被趕出繆家堡,所以硬是忍下來,直到現在看到少主偉岸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後,她才冷著一張臉要走向新房。
驀地,急匆匆的腳步聲往這裡奔來。
“慘了!主子交代要早點過來替她梳妝打扮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別唸了,快點走啊!”
不一會兒,金妍就看到賀瀠瀠帶來的丫頭氣喘吁吁的跑到新房門前敲敲門。
“主子,你醒了嗎?”
房內,久久沒人應聲。
“好安靜啊,主子會不會已經……”
兩個丫頭臉色一白,急急推開門衝進去,卻看到主子睡眼惺忪的從床上坐起身,而繆少主早不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