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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妍總是給她臉色看,但礙於賀瀠漾即將成為少主夫人,她也只敢在“以為”只有她們兩個女子獨處時才敢這麼做。
他還知道,繆家堡內,一些奴僕或親戚的孩子見到他是嚇得不敢亂動,但一看到賀瀠瀠便會圍了上去,直喊著“仙女姐姐”。
聽說,她總是笑得好開心。
這個女人,沒有他也過得很好……
有了這個認知後,他只覺得胸口很悶,臉色也很難看。
“呃……少主,那匹剛買來的野馬把林華給甩下馬背,還踹傷了他。”
年過四十的餘樂宸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唾液。他杵在臉色陰沉的少主身邊已好一會兒了,猶豫許久才開口,打擾了看似在沉思的少主,少主不會發怒吧?
聽到聲音,繆霆威便收斂了思緒。
他抿緊唇,看著跟前負責馬場的餘總管,目光再看到不遠處,就見到一匹尚未馴服的黑色馬駒正焦躁的在關著它的柵欄裡繞圓圈,還不時昂首甩尾,粗聲的噴著鼻息,而被他踹傷的騎師則被人抬往屋裡去。
繆霆威走到柵欄前,看著仍然不悅嘶鳴的馬兒。
壞脾氣的傢伙,你會跟我一樣孤單的!他抿抿唇,回頭看著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餘總管,“日後再馴服。”
“咦?呃——是!是!”奇怪,每次遇到這種事,少主總是會親自上陣,沒有擺平馬兒絕不離開的,這次怎麼會這樣?
轉過身,繆霆威看著眼前一大片綠色草原,還有那些在草原上賓士的馬兒,腦海裡頓時浮現那一日與賀瀠瀠共騎的畫面。
該死!他竟然有點想念那張倔強、有骨氣的美麗容顏……
想起她那日回答丫頭們說不怕嫁給他,他的心就更不平靜,有些高興,又有些氣惱。
她不怕,是因為他給了岳丈承諾,說他不會要了她嗎?
女人之於男人就只有那方面的實質用處,而他何其愚蠢,竟給了這樣的承諾,真的是昏頭了!
矛盾的兩種情緒在心中翻攪,繆霆威煩躁的搔了搔頭,大步離去。
這一天,陽光暖暖,繆家堡辦喜事了。
堡內處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上百名僕傭忙進忙出,上門的賀客來自四面八方、絡繹不絕,送來的賀禮更是五花八門,疊得有半座山高。
堡外,為了分享喜悅,繆家大方的辦了幾百桌流水席,美酒佳餚讓所有人無限取用,沒有限制。
只是,雖然是喜宴,卻沒人敢在堡內鬧酒,因為繆霆威儘管一身新郎喜袍,俊美的臉上卻依然看不到半絲喜氣。
而且,外頭也不看好這樁婚事,因為與他成親的是一名養在深閨的病西施,也許沒多久就會香消玉殯,前景著實不樂觀。
但不管如何,喜宴是熱鬧的,繆寒中夫婦、季寧秀穿梭在許多親朋好友間寒暄,只是在宴客廳的每個出入口、廳外的迴廊及亭臺都有侍衛盯哨站崗,為這場喜宴多添了一抹緊繃的詭異氣息。
接著,新郎新娘拜堂,在滿室賓客的恭賀聲與對新娘美貌的證嘆聲下,新人被送入了洞房。
金妍也夾雜在賓客間目送他們,她刻意打扮得豔光四射,走路也刻意嫋嫋娜娜的,卻還是不敵那張讓紅巾罩了半張臉,卻依然讓眾人讚歎的天仙容顏,一想到兩人即將洞房,她就痛苦得只能將一杯又一杯的黃湯灌下肚,最後當然喝得爛醉,甚至嚷叫著要去鬧洞房。
“快帶她回房去。”
負責嚴密監控喜宴進行的管事們,知道身份尷尬的金妍在酒後會出亂子,所以早早就帶她到側廳與幾名年輕管事共喝喜酒,一有不對,就讓他們直接將人帶走。
“我不要回房!”喝得半醉的她還想掙脫架著她的人,但平時論武藝她便不及他們,更甭提她此時手腳已不靈活,只能被拖著走。
“我不要……他是桀騖的鷹啊,不該被任何女人綁住的,嗚……嗚嗚……”
這一頭舊愛在哭,可那一頭的新歡也不見笑意。
喜氣洋洋的新房裡,一對龍鳳喜燭映亮了室內,桌上放了一盤盤的桂圓、喜糖、花生……雙紅喜字貼上了櫃子與窗上,紅色珠簾則系在床的兩側,賀瀠瀠靜靜垂首坐在鴛鴦喜被上,但心兒揪得緊緊的,又緊張又有點莫名的期待,她已多日沒見到繆霆威,好不容易又能見到他,心情不禁大好。
繆霆威則佇立在床側,神情複雜,她平時素淨著一張臉就已是傾國傾城,今兒個肯定更美了。
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複雜之外,他竟然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