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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白氏做的太過火,老太太此舉是敲山震虎,警告那白氏呢。
果然,次日,白氏令貼身的大丫鬟前來院裡,非但補貼了許多炭火,又送了一些人參等大補之物。李嬤嬤將人參收了起來,並不給顧姮食用,她正是體虛的時候,虛不受補,豈能吃人參這等東西?
房裡有了足夠的炭火,大雪連下了幾日也漸漸小了,月菱與一些年紀小的丫鬟在屋外院裡玩耍,顧姮便捧著獸耳手爐坐在臨窗的榻子上唸書,偶爾聽窗外傳來歡聲笑語,便攏了攏身上的氅子,抬首隔著窗子朝外看去。月釧見了,適時喝止月菱,又勸顧姮,道是顧姮唸書唸的久了,最好要歇一歇。
顧姮心知月釧是擔憂自己的身體,兼她確實有些倦怠,便放開了書。
月釧正要去給她端些瓜果點心來,月菱已是頂著紅撲撲的一張小臉,興致勃勃地進入與顧姮說起了外間玩鬧的趣事。月釧本欲制止,可見顧姮此刻臉上才有符合她這般年紀的笑容,便生生止了口。
待她出門,正見李嬤嬤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從前院的方向走來。
“嬤嬤,又出什麼么蛾子了?”月釧生怕是白氏又剋扣了顧姮的甚麼東西,難掩擔憂地問道。李嬤嬤的臉色卻是比往常都要差,道:“此事怕是更糟糕。”
原來李嬤嬤的侄兒在前院當差,覺茲事體大,特私下與李嬤嬤通訊的,道是府中來了兩位客人,這客人不是別個,正是張家的老爺和公子。
張家的夫人與顧姮的母親顧太太在閨中便是極好的朋友,情如姐妹。張夫人虛長几歲,自是比顧太太嫁的早,待顧姮出生,張太太的兒郎已有五歲。彼時,顧太太生完顧姮,覺身子大不如前,彷彿大限將至,便匆匆與張夫人說好了這門親事。概因她知道白氏為人,料定日後白氏也不會為顧姮尋個好人家,也顧不得張家兒郎與顧姮年紀相差稍大了些。
更想的是張太太與她是至交,縱然往後張家兒郎不成器,有這麼個婆婆在,顧姮也不至於受苦。其二,張家數代一脈單傳,人口簡單,顧姮往後不必面對所謂的三姑六婆,妯娌小姑。更何況,張老爺是堂堂錦衣衛老爺,日後張家兒郎世襲了張老爺的職,前程也壞不到哪裡去。
李嬤嬤與月釧皆服侍過顧太太,因她的緣故,與張家的夫人也是熟識的。顧太太過世後,張顧二家都在燕都,張太太更是時常來看顧姮。故而,李嬤嬤二人連帶著對張家也是知道一些的。月釧急道:“五年前,咱們遷到了這蘇州城,張老爺還好好地在燕京做錦衣衛百戶。後來聽聞又升至千戶了,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犯了事兒?”
“這細節上面的,我那侄兒也不知。府裡對這訊息封鎖的很緊。”李嬤嬤愁眉不展,心道,以往說張家人口簡單,對大娘子自然是好事一樁,可如今人口簡單的壞處也來了,張家親戚少,一從燕京離開便直奔蘇州而來。說不怕張家父子連累顧家、連累顧姮也是假的,但更多的卻是她和月釧都很清楚顧老爺的為人。
月釧也想到了這一點,道:“只怕若非窮途末路,又帶著張公子,張老爺未必會往咱們家來。他也是知道老爺的為人的,更別提,咱們夫人都過世這麼多年,兩府的唯一關聯只是一樁娃娃親。”
“張老爺有託孤之意,只是老爺定然不敢收留。大娘子與張公子……”李嬤嬤嚷嚷道,“怕是有緣無分了。想年初傳來張太太過世的訊息,大娘子聽了,還悲傷過度,大病了一場。此後雖聯絡少了不少,張老爺卻也捎過燕京的玩具給大娘子的。本以為大娘子熬些年,去了張家便也算是熬出頭了。豈料……”
李嬤嬤說到此處,與月釧相顧落了幾行眼淚,月釧道是:“大娘子幼時,張太太時常來看大娘子,大娘子與張家的情分原本非同一般,如今張家出了這樣大事,老爺定是打算袖手旁觀,可你我是否要將此事告知大娘子?”
李嬤嬤猶豫了許久,道:“我原本打算與你商量這事。張家落難,我等本不該冷眼看著。可經此一事,大娘子與張公子的親事怕是再也不成了,且這訊息封鎖的緊,若非刻意打探如何能知道張家父子的情況?倘若這時大娘子相助,難免旁生枝節,到了有心人那裡便是與大娘子名聲有損。”
月釧不再多言,一番談話已是讓李嬤嬤做出了最後的決定,而她自然也是默然同意了。
至夜間,忽聽前院馬蹄聲驟響,俄頃又有打鬥聲傳來,片刻燈火通明,如同白晝。顧姮半夜驚醒,驚魂未定,忙問前頭髮生了何事。早有守在外頭的李嬤嬤與月釧入裡屋來,李嬤嬤只緊緊抱著顧姮,一遍遍地輕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慰著她,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