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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她,不怕她會讓自己死於非命。只是恨她,恨她竟然為了對付自己可以做出任何犧牲,連獻身這樣的蠢事都能想得出來?
好在聖皇是個道地道地的斷袖之君,這個笨女人暫時可以保得身體的安全,不至於被“辣手摧花”。
奇怪,他幹麼為她擔心?哼,讓她倒黴,讓她去栽跟頭,讓她一頭撞倒南牆最好!
他冷冷一笑,抽回了原本還停留在那件風衣上的手,重重地轉身,大步離開。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回過頭。
第七章
後宮專寵櫻妃的訊息正如人們之前所想的那樣,迅速地從宮內流傳出來。
聖皇本來就沒有什麼嬪妃,櫻妃以平民之女的身分飛入皇宮簡直是一則傳奇。關於她怎樣和聖皇相識相戀,為聖皇所傾慕,最終力排眾議召她入宮的故事,更成了坊間津津樂道的話題。
只是,一切如火如荼的傳聞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
賀非命坐在聖皇的對面,做著每天都要為他做的同一件工作——烹茶。
聖慕齡似乎是愛上了她烹茶的手藝,每天必抽出一些時間過來和她聊天喝茶,而且永遠只愛喝這道櫻桃茶。
她現在知道什麼叫“相敬如賓”了,雖然有夫妻之名,但是無夫妻之實,在別人眼中她的專寵是值得羨慕和嫉妒的,只是這種事情真的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一直沒有開口問過聖皇,為什麼至今沒有和她圓房?而聖皇也在以另一種方法兌現他的諾言——讓她參與朝政。
以後宮女子的身分直接參與朝政當然是不可能的,她只是私下裡將朝臣遞給聖皇的摺子都看一遍,然後按照自己的推算將這些摺子中所說事情的結果告知聖皇。
這些摺子要經過的第一雙眼就是令狐笑,每一張摺子上都看得到他批閱過的痕跡。平心而論,在親眼見到他的批閱之後,才會感慨他能夠掌控聖朝絕非是浪得虛名,或是多麼輕鬆愜意。
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摺,她只連看了十餘份就有些頭昏眼花,而令狐笑不僅每一份都看過,且在每一份奏摺上都寫著密密麻麻的決定意見。他要花費多少的精力和時間才可以做完這些工作?
漸漸地,她養成了先看令狐笑的批文再看奏摺正文的習慣。因為他的批文清晰有條理,雖然口吻充滿了決策者的精明果斷,但絕非專橫跋扈的霸氣,再加上他文詞流暢優美,字型俊秀靈動,見字如見人,有時候面對著奏摺上的字,她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笑意。
當然,與他的約定她不會忘。雖然始終沒有站在朝廷之上,但是在她的精心設計下,令狐家族不時會有一些官吏受到貶斥或遷職。而令狐笑也有反擊,上個月她和宇文家聯合力保的一些人因為“辦事不利”或“才不符實”同樣被降職或罷免。
互有勝負,但都不是致命的交手。她知道,這只是一個試探的過程,試探對方的底線到底有多深,試探對方手中的王牌還有多少。
入宮之後,並不常見到令狐笑。雖然他曾經囂張地說這宮內他可以行走自如,但是顯然他的事情繁忙,也不會有太多的閒情逸致一天到晚地往宮內跑。
所以今日,當聖皇說他約了令狐笑來喝茶時,她微微一愣,脫口問道:“他會來?”
“為什麼不會?”聖慕齡詭笑地說:“難道你不盼著見到他嗎?”
“無所謂,”她垂下眼瞼,淡淡地回答,“反正見了也沒什麼話說。”
“是嗎?朕還以為你們許久不見,一定會有說不完的話。”
聖皇每次當著她的面提到令狐笑,都是這種古怪的口吻,她甚至懷疑,聖皇遲遲沒有和她行夫妻之實,是不是也在心中誤會她和令狐笑有些什麼?
令狐笑真的來了。
由秋轉冬,他已經換上了薄裘,金狐皮毛的裘衣將他原本的俊美面容襯托得更加逸麗非凡。
聖皇看似親暱地邀他入座,笑道……“這件狐裘穿在卿的身上真是風流倜儻,俊得讓人移不開眼,櫻妃,你說是不是?”
她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流露出過多的欣賞之色,只笑著點頭,“丞相是一國之相,年少有為,風華正茂,是許多千金小姐、貴族名媛傾慕的物件。”
這句話算是回答了聖皇的問題,但同時也算是轉移開了問題的本意。
聖慕齡拍手笑道:“說得好啊,愛妃這麼一說,倒讓朕想起一件大事來。丞相大人快到而立之年了吧?而立之人還是孑然一身,未免不好吧?”
賀非命悄悄從眼皮下面打量令狐笑的反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