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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住,兩眼盯著我,問:“誰?”
“陸東霖!就是剛才講臺上的那個!”
她站在樹下,眼裡映著些斑駁的日影,有碎光浮動在她眼底,彷彿無數的星芒在跳動,說了句:“好!我支援你!想給他送情書的話,只管跟我開口,你也知道我的文采比你好一點!”
她一點也不謙虛,雖然她說的是事實。
東霖進門看見我,走了過來。
“怎麼來的這麼早?”他坐下說著。
“我想早點見到你。”我對他笑。
我看見東霖微微一怔,眼裡似乎有種情緒,但他很快拿起了價目表:“你要什麼口味的咖啡?”他問著。
“隨便來個單品原味的吧。”在美國,我已經習慣喝苦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澀澀的,帶點酸,甘苦相容,卻餘味無窮。
放下選單,東霖也喝著水,低著頭,他默默不語。
有詠歎調一樣的薩克斯音樂徐徐響起,循聲看去,小而暗的舞臺一隅,正在演奏的年輕男子閉著眼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中。
我覺得很溫馨,這樣的氣氛,即使不交談,但只要身邊坐著的是心愛的人,那麼,沉默也會變成一種語言,一樣可以訴說無聲的幸福。
只需伴著。
咖啡上來了,飄著甘醇的香氣,薄霧樣的一縷白煙裊裊上升。
東霖捏著小小的勺子,不停地攪著咖啡,一圈,又一圈,不知道攪了多少圈,卻就是不喝。
可也許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們不是西方人,並不嗜咖啡,坐在咖啡館裡,要的或許只是喝咖啡的感覺,而不是咖啡本身。
他終於放下勺子,抬起頭來:“莎莎。”他叫了我一聲。
我看向他,他眼裡竟是痛苦的眸光,似乎在心碎,卻不得不說出口。
“我今天約你,是有事和你談……”
我驟然感覺自己正在墜向深淵,五年前的惡夢瞬間襲上心來,那時候,他也是這樣看著我,對我說:“莎莎,我不愛你了,我們分手吧。”
我一下打斷他:“我不想聽!”
是的,我不想聽,不要聽,東霖,求你不要說出口!
他望著我,眼裡是無盡的痛楚,我感覺得到他有多疼。
“莎莎!”他叫著我。
我的眼神一定是恐懼的,我知道那個蟄伏在暗處的惡魔開始出動了,憑著本能我叫著:“我不想聽!你不要說!”
“莎莎!”他又叫,“你一定要聽!因為,我一定要說!”
惡夢又開始上演,我無處可逃!
“我告訴過你我有女朋友,你還記得吧。”
是的,他說過,我也感覺到他有女人,只是我一直叫自己漠視著她的存在。
“你去美國以後,我很痛苦,幾乎無力自拔。那時候,是她在我身邊默默的陪著我。如果不是她,我不會那麼快恢復正常,也許還要沉淪更久。”
我的眼淚流了出來:“既然這麼痛苦,你當初為什麼要拋棄我?”
“對不起!那時候我不夠自信,沒有信心給你好生活,你媽的話,徹底的打擊了我。”
“所以是你的錯,你不能再拋棄我第二次!”
他停頓了許久,才說:
“但是我現在離不開她了。我嘗試著和你重新開始,也想忘掉她,但是沒做到。”他眼裡的痛楚更深了一層,“她讓我心痛,更讓我心慌,我怕她被別的男人搶走。”
我只能流淚:“難道我不讓你心痛嗎?看見我這樣,你的心就一點都不痛嗎?”
“也痛,但是想起她來就更痛!”
“也許你並不愛她,只是因為有人和你搶,你才覺得她稀罕。”
“不是的,我並不是一時衝動,其實我早就在愛她了,只是現在才明白。”
我想撲過去打他:“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東霖,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對不起!”他痛苦的低下頭,長長地睫毛不住的抖動著。
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對不起的時候,如果不是為了挽留她,那就一定是想離開她。
我沒有失去理智,也不會像潑婦一樣大哭大鬧,我只是流著淚,平靜的讓東霖送我回了家。
在家門口,我問他:“我能不能見見你愛的女人?是不是我認識的?”
他用複雜糾結的眼神看著我:“等一段時間,我再告訴你。”
我只能流淚,就像我當年流淚去美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