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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心蕾的單獨約會。
心蕾看我一眼,笑了一下沒說話。她和我同年,但是看著很成熟。
招手叫來服務生,我點了兩客特級菲力牛排。等餐的時間,我和她說著話。
“藍蝶明年春季的服裝目錄我看了,很漂亮,有點復古風,走的一貫的淑女路線,我預感會熱銷。謝豐說,主打款式是你設計的。心蕾,我不得不誇你一下。”我用讚賞的口氣說著。
心蕾是學服裝設計的,一畢業,就被謝豐的服裝公司招聘了。這幾年,謝豐經常送她出國去進修,她的才華,已慢慢的顯露了出來。
“我專門替你設計了一套衣服,等你從上海回來我再拿給你,你不要嫌棄。”她笑著說。
我露出大大的笑容:“我怎麼敢?你每次送我的衣服都是我最愛穿的。”這是真話。她每次給我的衣服都很雅緻大方,穿著也很舒適。
“那是因為每次送你的衣服都是謝豐親自把關的,不適合你的,都被他槍斃了。”
“啊!……有個賣衣服的同學,好處還真不少。”我笑了起來。
心蕾望著我微笑:“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待遇的。”
“那當然,我和他是拜把子兄弟。”我還是沒心沒肺的。
“所以你一定要快快樂樂的,否則我也要被你連累。”心蕾突然丟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我一愣,看著她,她還是微微笑著:“你一有事,謝豐就陰風悽悽的,我也跟著涼颼颼的。”抑或是我多心,她的話音裡,竟似帶著一份無奈的心酸。
是不是我和謝豐走的太近了?讓她多心了,我不得不這樣想。
看我臉上沒了笑容,她低頭拿出一個紙袋:“給早早的禮物,是我親手織的。”
“是什麼?”我接過來,取出裡面的扁紙盒,開啟蓋子,裡面一雙精緻的小手套,一雙厚厚的毛襪子,還有一條細茸茸的史努比卡通圍巾。
“你織的?”我懷疑的問著。這比買的還精美。
“不相信?我可是專門學過針織的。”心蕾做出一個委屈的表情。
我笑了起來:“我替早早謝謝你。心蕾,你將來一定是個賢妻良母,謝豐有福氣了。”
她也笑,兩個眼睛望著我,嘴唇動了一下,卻沒有說出話來。
西餐廳門口,我告別了心蕾,沒有坐她的車回家。
沿著馬路,我走在人行道上。
夜不是很深,繁華的商業街上,還有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街燈已經全部點燃,旁邊店鋪裡也是璀璨明亮的燈火。今夜有很好的月亮,大半個,只缺了一輪,卻像羊脂玉玦一般皓皓的。它當空懸著,好像就在梧桐的樹梢。一陣風吹過,落光了葉子的枝條晃動著,卻還有沙沙的聲音。
路的盡頭,就是城市中心廣場,兩年前,我和東霖就是在這裡重續前緣。
草坪還是碧綠的,卻換了大大的白色射燈。刺眼的白光下,綠草竟泛出粉嫩的幽光。我已不捨得再拿腳去踩那一地毛茸茸的嫩芽。
沒有鴿子。
風還有,吹著我的面龐,竟不柔軟,我記起這是冬天。
坐在長椅上,我聽著遠處街市的沸聲,人群離我很遠,我恍如置身在一個無人小島。
閉上眼,仰起頭,我想起早早。
明天就會見到他,我輕聲的告訴自己,至少,我還有我的孩子。
因為有了溶溶的月光,今晚的夜色,並不差。
我大約坐了很久,感覺身上都落了霜。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這份靜謐中,格外的刺耳。
竟然是東霖的電話。他從沒在這麼晚給我打過電話。
我接了起來:“東霖。”
他竟一時沒開口,好一會,才說:“我剛剛才看見,你把你的東西都拿走了。”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在哪?我們見一面。”他說著。
“今天已經很晚了……”
“你在家嗎?我開車過來找你。”
“東霖……”鼻子忽然就酸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說,我來找你。
“告訴我你的地址,我正在去向城東的路上。”
好像他真的是在開車,電話裡有汽車喇叭鳴笛的聲音。
“我已經不住城東了,幾個月前我就搬到了城南。”
他突然不說話了,電話里長久的沉默,我聽見了喇叭聲和剎車聲。
彷彿過了一個小時,他才說:“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