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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鏡中,我和他對視著,誰也不肯移動一下目光。
最後一次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我獨自坐在後排,看著車窗外的流光溢彩煙火似的在我眼裡綻放,我憶起了上海的明燈長街,眼前浮現出了早早那天真爛漫的無邪笑臉。
“陳玉,在想什麼?”莎莎忽然回頭問著我。
我頓時回過神,後視鏡裡,東霖的目光緊鎖在我的臉上,我笑一下:“在看風景,沒想什麼。”這時卻猛然發現轎車行駛的方向不對,似乎不是在向城南開,“這是在去哪裡?”我立即問了一句。
“莎莎家近,我先送她,再送你。”東霖平靜的說了一句。
我看向莎莎,她扭頭望著東霖,眼裡適才的璀璨光芒似乎悠的一下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遮不住的黯然和失落。
於是都不說話,車裡寂寂無聲。
莎莎家很快就到了,車停在一個有鬱鬱蔥蔥樹木的大院外,隱約可見縱深處掩映著一幢幢歐式小洋樓,院門口有崗亭,兩個持槍的警衛筆直的站著崗。
莎莎卻不立刻下車,她看著東霖:“你送我進去,裡面還要走好遠。”
東霖一動不動的望著她。
兩人僵持著。
我只後悔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車上,早知如此,剛才打死我也不應該上這個車。
東霖屈服了,他一向犟不過莎莎的任性。他把車往前開了一點,停在了一棵大樹的陰影裡,然後扭過頭看向我:“在這等我出來。”他說著。
我先不說話,他就一直看著我,直到我小聲“嗯”了一下,他才下了車。
我看著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崗亭口,還是像從前一樣,一個高大挺拔,一個娉婷嫋娜,多麼般配的一對,我問著自己,為什麼我會出現在他們中間?
今夜無風,只有撥不開陰沉的雲霧,冬日僻靜的街,彷彿一張靜止的油畫,沒有蟲鳴,沒有樹葉沙沙的聲音,我卻如此渴望聽見冬天快速離去的腳步聲。
傻坐在車裡,疲倦襲上身來。今天一天都很緊張,早上天剛亮就起床送早早,上午乘飛機趕回A市,下午又做了幾個小時的清潔,此刻,困頓終於佔據了上風,我倒在車座上,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
朦朧中似乎有開車門的聲音,有人坐在了我身邊,輕輕的扶起了我的身子,鼻中飄來淡淡的菸草味,熟悉的陽剛氣息讓我很安心,我偎在了他懷裡。
很困,很軟,又很乏,說不出的累,身體累,心更累,不想醒來,不願醒來,只想這樣睡去,永遠睡去,再不醒來。
這次真的是在夢裡,因為我真的在睡。我看見東霖在吻我,小心翼翼的,像對待一個珍寶,不是床上那種帶著慾望的吻,而是愛著的吻,輕柔的,心疼的,彷彿春風一般滌盪我的心田,吹出一片片綠意,只是因為愛。
我忍不住輕喚他的名字,從心的最深處發出呼喊:“東霖。”
好像真的喊出了聲音,夢囈般的呢喃。
他吻住了我,溫柔的,纏綿的,灼熱的唇時而柔軟,時而有力,輾轉吮吸著,漸漸地愈來愈滾燙,不肯離去,只是不夠。
他的呼吸有點滯亂,溫暖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彷彿他的手在輕撫我的面頰,我甚至能感覺得到他指尖的心跳;攬著我腰間的手臂也勒的我發疼,我喘不過氣來。
似乎不是在做夢。我睜開了眼。
東霖真的在吻我。
我掙扎了一下,他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我,微微的喘息,我們對視著,隔著十公分的距離。
車廂裡寂靜無聲,他終於開口,嗓音低沉:“這一個多月你在哪?”
“……上海。”
“為什麼躲開我?”
“……”
“不知道我會著急嗎?”
“……”
“還是你就是想讓我著急?”
“……”
“你現在看見了,我很著急,到處在找你,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有……東霖你還是有點喜歡我,比我原來想的多一點。”
“你以為我是鐵石心腸嗎?一點都不在乎你?”
“現在我知道你也是在乎我的,但是……仍然不是愛,不是嗎?”
他不回答。
我的視線有了一點點模糊:“東霖,我們分手吧。”
“是因為莎莎嗎?我不是那種人,不會因為她回來了就馬上拋棄你。”
“所以我幫你做出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