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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五表現不好,曹操可以寵信前頭二孃三娘,也可以寵信之後的小七小八,只要她不努力,就會有別人將自己擠下去。
小五現下只是一個侍妾的女兒,又是剛剛融入陌生環境之中,因著趨利避害屬性想多一點也純屬正常。何況有個“三女侍一夫”的魔咒頂在那裡,想完全放鬆亦是不可能的。
更兼曹操到了晚年有自己的封國、用的是皇帝的儀仗,更兼有著天下人的信畏和最大的實權,算是魏國實實在在的開國君主。如果歷史不出大的差錯,小五也不會離世太早,那麼她就是魏朝名正言順的長公主一枚,既然知道歷史走向,對待曹操也應當提前有“兒臣”對待“父君”的覺悟。
介於曹操這人的一方面狠戾(對敵人)一方面寬容(對人才),心情晴雨表不按雲層表露進行,小五穿越之前就一直以為該人是個雙子座,所以怎樣抱阿父大腿以及給卞氏長臉、曹丕加分,亦是一個需要考驗的技術活。
想再多也是無益,終究還是要等曹操真正歸來以後,討喜指數才得見分曉。
第3章
在上一次“司空要回家”演習過後的差不多第二個月,方振先生又一次到來了這個座標陳留的曹宅。
方振下馬入府已經是日暮時分,跟何管家攀談過一陣兒之後才知這日是三娘曹節生辰,卞氏正帶著孩子們在主院之中一起用膳慶生。
小五被奶母抱在案邊,身前擱著一隻青瓷小碗,裡面是加了糖霜的牛奶,可是她對這個提不起半點興趣。
牛奶在漢代已經擁有了一定的普及率,曹家的廚子有時也會將它用在做菜和主食裡。而此時的糖多為蜜糖和飴糖,前者主要是拿蜂蜜製作,後者的傳統制法則是用稻米、玉米高粱等製成的麥芽糖。
在戰國時期《尚書·洪範篇》中就有“稼牆作甘”的說法,說的是莊稼可以造出糖來。但此時糖並不是一種主要的調料元素,屬於奢侈品而非必需品。直到後魏時期,實幹家賈思勰才詳實地記載了好多製糖方法,大大提高生產率,當然也是後話。
小五的怨念並不在於那碗牛奶,而是對自己年齡和身體狀態的不滿。因為在她只能喝牛奶吃粥的時候,她的孃親和哥哥們都在那邊大快朵頤地涮著火鍋,而且還是用分格鼎煮的鴛鴦火鍋!
分格鼎看上去比較像是一個圓鍋,內部結構中間圓格外面四方格,五種不同的調味湯料在火上滾著發出誘人的香味。三歲的曹節也被允許偶爾食用一些涮過的肉糜,但是不滿週歲的小五註定悲劇。
痛心疾首的小五將目光轉向後來者方先生,心底默默再次發出一聲嘆息。
曹操身邊的五大謀士大家基本都能數出,但是這個方先生後世卻沒有一點記載。原因在於別人是謀士可以出謀劃策指點江山名垂千古,而這個方先生不管大事只管家事,職位相當於曹操的後勤部長,管理生活這塊兒的他註定了要在史官筆下吃虧的。
不同於小五的想了歷史想後世,卞氏看到方振後的感覺是微妙而難以言喻的——既希望他可以帶來好訊息又怕他帶來壞訊息,既希望得到曹操要歸來的訊息,有怕再次失約造成孩子們的心理落差讓大家糾結不已。
喜動不喜靜的曹彰跑去幫著方振多拿了一副碗筷,方振道了聲“不敢”之後被曹彰強拉著坐下了。
“先生也別‘不敢不敢’的了,快說說阿父那邊的事情吧,他是又打仗了麼?那些不服管束宵小之徒都被消滅了麼?”
卞氏瞪了沒規矩的曹彰一眼,熊孩子看到了也似沒看到一般並不收斂,只是一個勁兒地催促方振快說快說。
方振捋了捋自己並不算長的那縷鬍鬚,緩緩開口道:“曹公甚是想念府上的幾位小郎和女公子們,尤其是五娘這個他還未曾謀面的孩子。這不……託在下帶了好些宮中才有的寶物回來,說是給卞娘和五娘一點小小的心意。”
卞氏有些失望,面上卻還不得不撐著附和:“司空的心意妾身一直都是知道的,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妾身就再也不圖什麼了。”
曹植在奶孃兇狠的目光下,無奈地放下了躍躍欲試喂向小五的肉片兒。曹丕見此狀況微微一笑,對著方振開口發問道:“阿父歸期未期,實非吾等所願,丕久居陳留,不知天下諸事,還煩勞先生指點一二以解吾等憂思之惑。”
方振聽得這話眼睛發亮,總算有人把話扯到點子上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方先生開啟的話匣就如同滾滾江水綿延不絕,把卞氏講得雙目呆滯、曹節講得瞌睡連連,最終在曹彰涮光了兩大盤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