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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飯館,點了幾個當地農家菜。忠厚老實的老闆請我們先去湖邊和房後園子蹓躂會兒,因為菜要現擇、現切、現炒——由此看來,我們的選擇沒錯。
這裡的天空比城裡藍,五人爬到飯館屋頂上,看著湖,望著山。沈東寧並沒落單,那三個人臨時組成的小集體十分活躍,露露今天整個活似一聖誕雪橇,這一路的笑聲堪比鈴兒響叮噹,我從沒見她跟張帆獨處時這般高興過,莫不成竟是個人來瘋?張帆今天本該左右為難,可他卻對我很夠意思——即使沈某在場,也不時主動跟高錚聊幾句熱乎話,免得他冷。我知道他已經徹底打消了從前那番撮合念頭,現在,反而成了唯一支援我的人。二年多的哥們兒果真比不過二十多年的發小,他最終選擇了站在我這邊。薑是老的辣,人是老的瓷啊。
我和高錚一直牽著手,寸步不相離,我見縫插針地親他賴他,這百般親暱不是作秀,只覺沒必要因某人的冒然現身而畏畏縮縮。我們本就如此粘膩,不論人前人後,何須掩飾。
貿然現身那人此刻又貿然拋問,“記不記得那年在密雲,那旅舍的房頂?”
話是面向張帆說的,可其實是說給我。那晚我們仨在屋頂看天看星星,我一時興起對他說,沈東寧,你敢從這兒跳下去,我就嫁給你。張帆在一旁起鬨,東子,跳吧,跳得美人歸啊。結果他真就跳了。其實當時我倆已經談婚論家,這不過是我一句藉口玩笑。可現下,他冒冒失失提這段往事,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