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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都哆嗦。
“蟈蟈的神經細胞里長著一種可以控制它們神經活動的特定蛋白,內寄生蟲能分泌出以假亂真的類似蛋白,嚴重破壞蟈蟈的中樞神經,使它們失常,被假蛋白誘導,然後跳水自殺。”
“您到底是學物理還是學生物的啊?”
他露出一排白牙,“我也就知道這點兒。它翹了以後我查的。哦對了,就是在這圖書館裡。”
“噢這麼說,這隻也是跳水光榮的……”
“嗯。它可是個常勝將軍,我內時候還不知道它會自殺,跟別人在水邊兒鬥,結果還沒分勝負,這位就跳進去了。”他回憶得那是一臉懊悔加憂傷。
“然後你就把它從水裡撿了回來,埋在這裡?”
或許是這問題的答案太顯而易見,他沒答,卻怔怔看了我一會兒,然後突然嬉皮笑臉反問我,“如果我死水裡了,你會不會也把我的屍體給撿回來?”
這會兒的陽光真是慷慨極了,房簷,石路,蘋果樹,一花一草,還有我,無不被照得燦燦爛爛,唯除高錚。閱覽樓在亮堂堂的空地上投下陰影一片,我和他近在咫尺,卻被地上筆直而分明的界線隔得仿如身處陰陽兩界——我站在明亮處,他站在陰影裡。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被普照大地的陽光獨獨忽略,絲毫未被觸及到,看起來陰鬱遙遠。我恍惚著,說不出的恐懼感——讓我悚然的並非他的臉,而是他的話。我揉揉眼睛深呼吸,上去捂住他的嘴巴,“不許胡說。”
他不罷休,拿開我的手,“回答問題。”眸裡的波光漾著期許。
“要跳一起跳,要死一起死。”並非為了不負他望,這是我的真心話。
蟬一聲聲知了著。
他拍拍手上的土,拉起我往館那邊走。
路上我聽見他突如其來的一句:
“桑桑,我們要一起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剛發現這個門衛大爺又被我冠上了“張”姓
鑑於有親曾提出過此文姓張的忒多了,我臨時換成了趙
不然加上前文陌家門衛張大爺和張帆他爹,算下來有六個姓張的……
瑪麗珍=〉大麻暱稱
蘑菇=〉迷幻蘑菇,非菜市場和超市裡那種
LSD=〉一種致幻劑
十七
從圖書館出來,正是大中午。路過大門時,他進去和趙大爺招呼了一下,出來以後自己主動對我提起,“他看著我長大的。”
“噢?”我歪腦袋看他。
他這才回答我之前問過的問題,“小學中學,禮拜六禮拜天兒,還有放假的時候,我老偷跑這兒來看書,一看就一下午,常去他屋裡待著,跟他聊天。”
“呵,犯得著‘偷偷’跑過來麼?”
他微皺了皺眉,神情無辜,“我爸媽不許我來這兒,他們就想我跟家老實兒待著,把書念好,把功課做好。趙大爺從前認識我爺爺,我老讓他給我講爺爺以前的事兒。”
“你爺爺他……不在了?”我猜測。
“我七歲時過世的。他在的時候特疼我。走了以後,我特別想他。”
“怎麼說的像你現在沒人疼似的。你爸媽不疼你?”都如他們所願成T大高材生了,哪還有不疼的理兒。
他臉色倏地黯了下來,默了半天不作聲。
看來我這是問錯了,我拉拉他,“當我沒問。”
“其實也沒什麼,他們……很勞碌。”
勤勞忙碌的反倒大都是窮苦人。他們起早貪黑地工作,自是沒什麼時間花在孩子身上;辛辛苦苦賺得血汗錢,卻少得可憐,往往剛及最低標準。所以他一心求自立,不給父母添負擔,是個好孩子,我都明白。想著,我拉著他的手就緊握了一下,“勞碌是美德。”
他沒說什麼,緩了一會兒問我,“你呢,家裡老人還都健在?”
“爺爺奶奶在,姥姥姥爺去了。”
“真好。”
啊?“……‘好’?”
“老夫婦,同生,或者共死。”語氣裡無限嚮往,“將來我們也得這樣。”
因為這最後一句,我十分情願地狠狠點頭。
我想起我爺爺,現在最大的樂子就是看我不亦樂乎地吃他做的面。我有了個主意,“改天你跟我去我奶家,我讓我爺爺做炸醬麵給你吃。”
他樂得很,連連說好。
我肚子好像長了耳朵,竟然這時咕嚕了一聲。我說,“咱去吃點飯吧。”
“成。不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