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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了一會兒,招了,“忙打工。”
“打什麼工打成這模樣?”我面前這人,形銷骨立,顏色憔悴,是被哪個周扒皮剝削的?我得拿勞動法找他去。
“好幾份活兒。接了一橋樑的工程設計圖,白天不是改圖就是往工地跑,晚上去給一孩子補數學和物理,夜裡去趕夜場,好幾家店,回到家就快凌晨了,睡到早上九、十點,再接著改圖、跑工地。想你,可實在沒有時間見面,你別怪我。”
我不怪,我只是心酸。我抬頭問他,“你這是幹什麼?賺錢也不能這麼玩命啊。”
“內唱片公司最近資金出點問題,好幾首曲子的帳結不了。我開學得交學費,等不及。你別擔心,這段時間過去就好了。”
我能不擔心麼我!“不行你不能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了。不就是個學費麼,多少?我給你。你別去夜店打碟了,通宵不睡覺可不成,看你這眼睛,都成什麼樣了。”星眸變成了兔子眼。
他不答應,把我的腦袋按回懷裡,“這點事兒我自己能解決。”
我又鑽出來,要多氣憤有多氣憤,“怎麼解決?一天就睡三四個小時,飯也吃不好,就這樣連軸轉?就憑你,就這麼解決?你以為你姓鐵名人,還是姓金名剛?”
“不是告訴過你,你得相信我。”口氣已微慍,我的話顯然不受他聽。
“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你這是拿身體開玩笑,等你倒了就晚了。”
“你就是不相信我。”他放開我了,悶悶不樂。
“你根本就是不自量力!”我怒,我爆發。
他沉默了,嘴巴倔強地抿著,眼圈兒烏黑。我看得既疼又氣。疼他為了生計奔波勞碌至此,把身體都要搞垮了。氣他把我當外人,竟然現在才告訴我;氣他推拒我,不接受我的慷慨解囊。
誰都不說話,第一次冷凍大戰爆發。
飯菜上來,我沒胃口了。看他絲毫沒低頭的意思,我說,“你吃吧。我回去了。”我車停在他家門口。
他沒動筷子,但也沒留我,“你騎我綿羊回去吧,走著不近。那孩子家離這不遠,我吃完直接去。會騎綿羊麼?”
他居然還有心情留在這裡繼續吃。好好好,您慢用,我不打擾,“會。”小綿羊大概是最易操作的交通工具吧,比腳踏車還好控制:拇指邊有個開關,按了它就自己啟動,旋轉把手就是變速,“別說是這個,”我賭氣地信誓旦旦,“越野摩托我都騎過。”
我坐上去,餘光瞟著他,他還是紋絲不動,真夠絕的。那成,“車我給你停院裡,鑰匙我帶了。”說完我一按開關,綿羊就咩咩衝出去了。
從飯館到他那平房,走路要二十多分鐘,可綿羊只三分鐘。這是條筆直的小路,沒機動車,對於我這個新手來說,是上手的好場地。是的,我騙了他,其實我第一次騎這玩意。可正如我所說,它真的很容易。
順暢的一路,眼看最後十米,拐個彎就到了,可越接近拐角,我越意識到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拐彎的起點、角度等,與速度掛鉤,怎麼都需要點經驗才能操控好,否則下場就如我現在這般壯烈:綿羊並未成功轉角九十度,而是咣地撞在了斜對面的欄杆上,倒是停住了,可我的手被卡在車把手和牆磚之間,貌似蹭破了皮兒,還好沒流血。下一秒隱隱覺得鎖骨疼,好像剛才撞上的時候被欄杆打了一下,反作用力的威力不可小覷。
我打量可憐的小羊,貌似只前殼癟進去一塊,此外別無它傷。原地待著,我琢磨下一步怎麼辦,肇事潛逃,還是等待被緝拿歸案?其實根本不必多想,我只能選擇後者,咱不幹那麼丟份子的事兒。他說他吃完直接去給人補課,補多久、補完回不回來我都不知道,不能在這乾等。我掏出手機。
那邊接得很快,“你到了?”
“嗯。”我頓了一下,“你……能吃完飯先回來一趟再出去麼?”
他沒說話。我聽不到飯館裡的吵雜,那邊似乎很靜,隱約還有腳步聲。
我交待,“我損壞點東西,等你回來處理。”
“什麼東西?”他問得沉穩。
“……你回來再說吧,我門口等你。”
“兩分鐘。”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兩分鐘?他飛回來麼?即便他現在放下碗筷,從那走回來也得二十分鐘啊。
我一動不動地坐著等他,保護案發現場,心裡卻鬱悶著,今天真糟糕,這是我們第一次鬧彆扭,我可不想今後再有第二次,我是真心想好好和他相處,我不要跟他重蹈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