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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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睜開就喊:“要生了?”
熬了兩天,終於隱約地有些疼了,趕緊上了醫院。一進病房,不知道是給藥水的味道刺激的,還是給臨床的孕婦感應的,那疼就一陣強似一陣,一輪接一輪潮水般地湧動過來。見慣了生老病死的醫生對她的緊張不屑一顧,每次過來檢查完就扔下一句:“還早著呢,等著吧。”
文欣不禁膽寒,老是拖著母親的手問:“到底會有多疼啊?還要多久才生啊?”與其是求個答案,不如是想多聽別人說幾句話求個心安。
半夜疼不過了轉進待產室,護士還是面無表情地宣佈“宮口沒開,還早著呢”。別的女人喊的叫的罵的,她只是閉著眼一遍一遍地深呼吸,數著陣痛的次數,兩分鐘一次,一分鐘一次,三十秒……到後來,疼與疼之間基本已經沒有了間隙,只是拉扯著神經,考驗著人的極限。
早上鬼子過來,趴在床前傻兮兮地問:“老婆你疼不疼啊?”文欣恨不得踹他一腳,可惜武功全廢,還疼得說不出話來。早班的醫生帶來一群實習醫生,挨個在幾個產婦身上摸來摸去,輪到文欣這床的時候,說她幾天孩子還沒入盆,是典型的懸垂腹,要馬上剖腹,如若不然,如何如何。文欣疼得神志不清,只聽見他們嘴皮動著,鬼子給嚇得一臉慘白。
好容易清醒點,文欣拉著鬼子問:“我是不是要死了?”鬼子怪她胡說,眼淚都要流下來。文欣一看,越發地像那麼回事,神情悲壯地叮囑他:“如果萬不得已,保兒子,你還答應我,以後要好好對我兒子,行嗎?”鬼子口裡唸叨著“沒事的,沒事的”,手卻幾乎要把她的手指頭捏斷。
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反正醒來的時候,母親差不多把全婦產科的人都找來了,連退休好幾年的婦產科老主任都叫了來。一堆人圍著她嘰嘰喳喳,給她套上一個又一個的吊瓶。又睡了好久,文欣掙扎著要起身,說想上衛生間,護士卻給她墊了一疊衛生紙,讓她就地解決。倒是老主任過來,關切地問長問短,掀開被子一看,跳腳喊了起來:“趕緊準備產房!孩子都快要出來了!”
在肚子裡閒逛了幾天的孩子選擇了這樣一種突然的方式降臨。十二月天,產房的空調臨時開了熱不起來,脫了衣服的文欣凍得面板髮青,渾身發抖。可只有幾分鐘功夫,她就聽見了一聲嘹亮的哭喊,一個粉紅的小身體在醫生的手裡亂蹬亂跳。上帝沒有如願給她個世紀嬰兒,卻讓她在聖誕節這天生下了一個聖誕嬰兒。
不知過了多久,從昏睡中醒來,產房裡只剩她一個人。護士給她蓋了兩床被子,還塞了一個熱水袋,可她好像還沒從剛才的寒冷裡走出來。產房某個角落裡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細聲細氣的,像是自言自語,可能是覺得周圍靜得可怕,孩子哇哇哭了起來。“寶寶?”文欣猶疑著喊。哭聲竟然頓了頓,她又接著說:“寶寶乖,媽媽在這,不哭啊。”那聲音又開始咿咿呀呀,彷彿是答應著她。一會護士走了進來,去暖箱裡抱起孩子,口裡唸叨著:“哎呀,寶寶你怎麼把紙巾都吃進去呢?來來來,乖,給阿姨吐出來,這個不能吃,聽話,不能吃,吐出來,哎……”
文欣聽著,不禁噗哧笑出聲來,剛生出來就這麼頑皮,不是她的孩子還能是誰的?。 最好的txt下載網
第八十五章 夜哭郎
據說女人在生產後,身體內會分泌出一種類似於“遺忘”的激素。實際上,即使是再怕疼的女人,很少人能夠清晰地記住生產時的痛楚,彷彿從孩子誕生的那一刻起,所有不愉快的記憶都跟隨著灰飛煙滅了。生過孩子的女人是一個更強大、更堅韌的生命。
在一個母親的眼裡,只有孩子,文欣記得關於孩子的每一個點滴。寶寶生下來的時候有8斤重,一點不像其他新生兒那樣皺皺巴巴,臉圓嘟嘟的,膚質飽滿,像是個紅蘋果;他有文欣那樣濃黑的眉眼,有她的寬額角和大耳朵,甚至有她的酒窩,鼻子嘴唇和下巴的形狀卻又跟劉國祥如出一轍;寶寶剛出生時身上還有又長又軟的胎毛,脫下衣服和小猴子似的,到兩週以後才逐漸脫乾淨,顯出日益白淨柔嫩的面板;吃奶的時候,寶寶的一隻手放在她腰下撓,一隻手在她胸前拍打,喝飽了臉上會露出喝醉酒般迷糊的微笑;有次睡覺,寶寶忽然憋一口氣,翻著白眼把舌頭吐出來,嚇了文欣一大跳,轉眼他又睜開眼,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著衝她笑出一邊隱約的酒窩……
自孩子出生的第一天起,文欣和劉國祥之間的和諧與甜蜜就宣告終結,從誰在床上多佔了一點位置,到買哪種牌子的奶粉和紙尿褲,任何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引起一場爭吵。劉國祥說文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