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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文慧回家了，大包小包地提著髒衣服、髒床單。母親一邊罵，可還是捏著鼻子替她洗，父親沒個好臉色，可還是做了一滿桌子菜，生怕她吃不夠。文慧自己吃飽了再打著包回去喂她家親愛的，理不虧，心不亂。
又幾天，她帶著趙曉軍一起回來。父母懶得搭理他們，索性都出門去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們一趟一趟地來，總也少不了打照面的時候。
再過幾天，趙曉軍的父母前來拜訪，一進門就開始道歉，說慢待了孩子，慢待了親家，差點沒磕頭。父母面子上也掛不住了，只好笑臉相迎，招待著，寒暄著。
漸漸地，母親會偷偷跟父親說：“小趙這孩子其實還不錯，人長得好，心眼也好。”自打從B市回來，劉國祥在母親眼裡就成了白眼狼，黑心鬼，此刻小趙雖然什麼也沒有，心眼和長相倒又把鬼子給比下去了。漸漸地，趙曉軍再來家裡的時候，父親也會在桌上多擺一套碗筷……
即使母親再嘮叨，父親再嚴厲，在父母與孩子的這場戰爭中，贏的永遠都是孩子。終有一天，母親提起趙曉軍說的是“我家小趙”，算是心底裡承認了這個女婿，喜得文慧喊了一聲“小軍軍”，而“小軍軍”回頭靦腆又得意地叫了文欣一聲“姨妹子”。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八十四章 聖誕嬰兒
一直睡不踏實，迷迷糊糊地起來，去衛生間褪下睡褲一看，底褲上一片血漬。文欣給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就是“見紅”吧，會不會羊水也破了，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呢，可肚子一點都不疼啊？素來冷靜的她一時慌了神，胡思亂想著，變得六神無主。
母親不在家，去朋友家裡打麻將話兒女經了，父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文欣問了幾遍母親去了哪裡，有沒有電話，又來來回回心神不寧地在客廳裡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父親疑惑地問：“有什麼急事嗎？”
“嗯……沒……也沒什麼。”文欣欲言又止。
“早上出去的，應該也快回來了。我不知道你肖阿姨家電話多少，要不要我去把她找回來？”
文欣使勁點頭，眼淚在眼眶裡只打轉。
父親看她這樣子不對，又問：“是不是發作了？見紅了？還是肚子疼了？”
“嗯……不知道……我媽呢？”文欣語無倫次，說著眼淚就嘩啦掉下來。
“你在家坐著，最好躺著，什麼也別動，我先把文慧叫回來陪你，再去找你媽。”父親立刻起身往外跑。
文慧在底下麻將，倒是馬上來了，好奇地看著她問長問短，文欣緊張得只會搖頭。過了大半個小時，母親才急匆匆地趕回來，一進門就開始笑：“怎麼了？不是還有半個月才到預產期嗎？沒事沒事，都9個月了，早點生也沒事了。怎麼了？什麼狀況？”文欣一看見母親，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母親好笑得拍著她，說：“哭什麼，我說這幾天看你肚子往下垂，覺得應該差不多了呢。”
“會不會很疼啊？”文欣邊哭邊笑，遲疑著問。
“那是有一點疼的啦，怎麼？你還沒反應啊？”
文欣搖搖頭。
“頭胎是慢一點，走，去醫院檢查。讓你爸給國祥打電話，讓他趕緊地回來。”母親運籌帷幄地安排著。
從家裡到人民醫院不過幾分鐘路程，婦產科人多得堆起來了。虧得母親人面廣，找人開後門直接進了B超室檢查。做B超的是陳阿姨的女兒小芳，拿著探頭在肚皮上滑動幾下就笑：“這可得請客了，阿姨，恭喜您抱孫子了，是個帶把的小子。”文欣雖然一直覺得自己懷著的是兒子，此時得到證實，還是分外高興，母親臉上也笑開了一朵花。聽說是頭胎，只是見紅，肚子都沒疼，醫生就把她們打發回了家，反正也離得不遠，讓在家候著，說是沒必要花那些冤枉錢太早住院。
鬼子請了假，趕最早的一班火車回來了，一進門就喊：“還沒生吧？”看到文欣依然圓鼓鼓的肚子又笑道：“還好還好，兒子還在肚子裡頭，我沒遲到。”
文欣恨得推了他一把，埋怨說：“都是你烏鴉嘴，非說要等你回來再生，現在兒子一點動靜都沒了。”他也只是呵呵地笑。
一家人都伺候在旁邊，眼巴巴地等著她發作，可肚子裡偏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別說肚子不疼，連平常在肚皮底下滾來滾去的小拳頭都找不到了，只是腿間仍有粘稠的血絲滲出來。可全家人的神經都緊繃著，看她眉頭皺一下，趕緊就有人問：“疼了嗎？”甚至半夜睡覺，文欣稍微動一下手腳，鬼子也會條件反射式地蹦起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