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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背後傳來轟隆巨響,地面跟著輕微震顫。
這是死亡的聲音吧。劉紅徵的身子晃了兩下,然後,他覺得自己再也站立不穩,腳下的地面突然變得鬆軟,地面彷彿裂開了口子,要把他整個人都吞噬下去。
一生的時光太短了,這場雨還沒有下完。
劉紅徵拔腳往前奔逃。
隆隆聲一直追著他,直到二百米外才停止。
當他回頭望去時,才發現半個山坡都滑倒下來,自己之前藏身的地方已經完全被埋在了數百噸的泥沙下面。
“哈,哈哈。好傢伙,差點兒把我也埋了。”劉紅徵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才發現自己兩手空空。
剛才的慌亂之下,他把雙筒槍也給跑丟了。
長吼一聲,他揀了根樹枝當柺杖,深一腳淺一腳地回村了。
在王家小院裡,滿囤正一遍遍地衝洗著自己的雙手。
“我殺人了。”他木然地看著自己發抖的雙手。
“我把石頭堆倒在那賊的頭上,親眼看著他被裹在泥石流裡,給埋到了林子邊上。”
“我殺了人。”
“但他罪不至死。”
作者有話說:
哼,王小受!
第七十六章
白瓷缸的事兒滿囤是記得的。
救那賊人還是七月份的事兒。
當時,這人被拖拉機從身上碾壓過去,還在受人踢打,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幫著把人送去了醫院。雖說是個賊,但是身上帶傷,舉目無親,也確實可憐,滿囤離開之前又替他稍微做些安排。正好這白瓷缸留在空間裡也沒什麼用,滿囤就把它當成個飯缸,放到了那人的病床邊上。
哪成想,這人才住了一天的院,就偷著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誰知道居然還這麼有能耐,竟然給他跑來了利民磚窯廠。
可這人怎麼說也是個賊呢。
要是放到往日,滿囤肯定是不想再管這人的閒事兒了。自己把他帶到醫院,給他墊錢做手術,叫他好生養傷,已經仁至義盡。結果呢,這人住著醫院也不安生,臨走前還要去偷大夫們的藥品,可見這是賊性難改。
可今時不同往日,喜宴一跟他提起這個人,滿囤心底倒是有了那麼一份鬆快。
這是天意啊。
自己是做了壞事,草率殺人,但自己可不是無可救藥的壞種,不是嗎?自己重生過來,不也做過一件救人性命的好事!
一念及此,滿囤覺得壓在心口的石頭就鬆動了那麼一些。
現在,也顧不上什麼賊不賊的了。滿囤迫切地需要去親眼看看這個他救過的人,他要聽聽這人對他的感激,他迫切想要給自己一些安慰。
他甚至願意不記前嫌,再次把他介紹給許茂才。如果他不願意學開車,滿囤也不介意替找找趙家人,幫忙給他尋個臨時工的活,叫他能維持生計。
激動之下,滿囤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告訴了喜宴,接著,自己個兒就蹬著腳踏車奔去了磚窯廠方向。
喜宴跟他說了,他今天下班的時候,這人還呆在原來那棵核桃樹底下。
這笨賊也真是值得同情,既然是來找他,那從一開始就應該呆在核桃樹下,一直堅持到他找來,不然也不會出現上一次自己白跑一趟的情況。
算起來,這人在窯廠這邊兒斷斷續續地守著,也有不少日子,只是不知道這人這麼些天是怎麼活下去的。
滿囤一想到這人,腦海裡首先出現的還是這人氣息奄奄地躺在板車上,渾身汙黑,跟才從煤礦裡剛出來似的,被衛生所的男護士一臉嫌棄的可憐形象。
嗯,這麼些天過去了,這人估計又得蓬頭垢面。見了面以後,無論如何他得先把這位領到河邊好好沖洗沖洗,然後叫他美美地吃上一頓飽飯。
滿囤看了看自己的空間,裡面吃喝不缺,另外還有幾條閒置的空麻袋。這就可以了,把人領到大車店,三條麻袋一鋪,就連晚上休息的問題也一併解決了。
對了,上次在醫院裡無論自己怎麼問,這賊人都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滿囤回憶了一下,自己當時是怎麼處理的?
好像自己當時只想著方便行事,大夫問名字的時候,就臨時替他編了個名字,登記了事。
既然這人都這麼遠地找來此地,滿囤想,到時候自己還得好好跟他打聽一下,也許他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困難,到時候也一併幫著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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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