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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
一九六六年冬天,章遺世父親自殺了。他接到電報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我以為他思想有顧慮,不敢請假,就登門找他,讓他去料理後事。
他瞪著血紅的眼睛說:“不!他是我的敵人!”
“你身上流淌著他的血!但是,我並不是指你的出身問題。”我把自己身上僅有的十元錢塞到章遺世手裡。
他的眼睛霎時被淚水矇住了。
我說:“哭吧,心裡難受就大哭一場。我與我父親決裂時候就這樣。”
他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瀉不可收拾了。
章遺世回到學校的時候, 我已經幫他辦理了助學金手續,又把自己積攢的糧票也送給了他(平時我吃不完的飯菜和飯票也常送給他),讓別的同學替換了他刻鋼板的工作(當時我們正在編印一本中央首長講話集,他的字寫得漂亮,這個任務就交給他了)。
他問:“為什麼?”
我說“你現在心情不好,萬一刻錯了,那個影響可大了,對大家都不好。”
他又流淚了,說:“你好像我的姐姐。今後我喊你姐姐。”
幾天後,有長征隊徒步上北京,我叫他跟著走了。我以為這樣比整天關在屋子裡刻鋼板、滾油墨、搞印刷要有意思一些。
一九六九年初, 在“清理階級隊伍”的運動中章遺世陷入了滅頂之災。
原來,在一九六七年三月,我受了沒過幾天就被誣為“二月逆流”思潮的影響,認為在前階段運動中對老幹部、老知識分子的鬥爭過頭了,現在應該讓他們放下包袱、開動機器,積極投身“文化/革命”。於是我組織了一個“老知識分子座談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