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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一個人?”
“石元砥,你冒雨來這兒有什麼事兒?”
“我沒問你,你倒問起我來了,真有你的!你倒說說你剛才是怎麼了?”
“我,我沒怎麼呀。”
“噫,你倒像個沒事兒人似的!你知道我有多著急?你若再不開門,我就砸門了。”石之砥的臉有些陰沉了,“電話掛過去不說話,屋裡亮著燈不開門,我還以為,以為……”
“白皪自殺了?”我已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可以進入角色了。
“我問你話呢!別跟我打馬虎眼!”
“你的話我不懂。什麼‘電話掛過去不說話’?誰給你掛電話了?真是活見鬼!”
“皪皪!我現在就那麼令你討厭嗎?你連句真心話都不能和我說了嗎?”
“你要我說什麼呢?我真的沒什麼。如果我有用著市長之處,一定不客氣。”
“人需要朋友,需要傾訴。你也一樣。你對我無話可說,那麼要對誰說?你想給誰掛電話呢?”
“你是誰呀?我為什麼要對你說那些?市長也不能管那麼寬呀!”
“你!好你個白皪,”石之砥雙目火星亂迸,“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石——市長,很晚了,請你回家吧。”我極力壓抑著心底的波瀾。
石元砥站起身,說:“走!我們到外面去走走,透透氣好不好?”
“外面在下雨,難道你忘了?”
“我們坐在車子裡,看夜景、看燈河。”
“若被記者逮著了,明天豈不多條新聞?”
石元砥用刀子似的目光盯了我半天,差點盯出我心裡面隱藏著的“小”來。最後他搖搖頭,低聲懇求說: “皪皪,彈支曲子給我聽,好不好?”
“二十多年不彈,生疏了。”
“《高山流水》,你的保留節目總不會忘記吧?”
我的心中一陣難過,鼻子酸酸的: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不在誰堪聽?焦尾聲斷斜陽裡,尋遍人間已無琴。唉——,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我瞭解你今天的情緒,是因為明天,過去的明天,二十五年前的明天!皪皪,無論什麼事,與其憋在心裡,不如渲洩出來更好些。”
我的心悸動不已,心底發生了十二級的地震、山崩、海嘯——想不到他竟然也沒有忘記那一天。
自從方才小姝對我說明天“五。四青年節”,他們學校要組織春遊、聯歡,又羞答答喜孜孜美滋滋地說明天晚上她將對我釋出“特別新聞”之後,我的心就開始不平靜了。我也過過“五。四青年節”,我也曾經年青過,所以勿需她釋出,我就知道她的“特別新聞”是什麼了。人說“有女像姑”,小姝個性、相貌、氣質都像我。當年我正是這個年齡的時候,也是“五。四青年節”……
忽然一陣深沉、凝重、古樸而悠揚、婉轉的古琴聲從我臥室那邊傳過來。老實說,那彈奏的技巧真不怎麼樣,不過音準倒是不差,所以基本調子還在。息心靜聽,那深山古剎的洪鐘的空鳴,那幽谷飛泉的風發水湧,那潺湲小溪的歡暢滴瀝……尚清晰在耳。《高山流水》!我盼顧左右,石元砥不知何時離開了這裡。還用說麼,這琴聲肯定是出自他那雙綿軟的大手。你不該,不該呀!你是個大混蛋!
八 不堪回首 銘心刻骨初戀情(四)
石之砥和我初中同校,高中同班。走進初中校門的第一天,我們就相識在大門口。我正過馬路,被一個反道行駛的腳踏車撞倒了。他正巧趕上,把我扶起來,攙到校醫室上藥。我們兩家相距不遠,在同一方向,上下學常常碰到,互相點點頭。我就讀的學校是省重點,條件非常好,有個很出色的樂隊和各種樂器。我在樂隊彈古琴,他吹黑管,是一西一中,一今一古。可他常常過我這邊來看我彈奏,排練結束後和我說說話。初中的男女學生界限很清,互相不太講話。不過我覺得他蠻有大人樣,又常常語出驚人,倒是很喜歡同他講話。有一次,他對我說他姑父有個梧桐木的古琴,聲音美極了,邀我去他家看看。我沒去,雖然我非常想去來著,當然是礙於性別。高中時功能很緊,課後的學習任務很重。我家屋小人多不方便學習,所以我常常放學後幫助值日生打掃衛生,然後留在教室裡看書、做作業,可是打更的老頭常常攆我走。他知道這個情況後,對我說他家房子很大,讓我去他家學習。高中的男女學生已不那麼封閉了,大家在一起學習討論是很平常的事。所以,我有時候去他家,實際上應該說是去了他姑媽家。他自家在偏僻的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