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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連發型都換掉了,斜斜的劉海剪齊,軟軟的垂在她白皙的臉龐上,髮尾似乎也剪短了,只到肩膀,難得沒有紮起來,很學生,很清純。看來她過得還是很不錯的,還有空打理自己。
其實流年是給閒得,實在無事就到理髮店裡做頭髮,一坐可以打發掉幾個小時。
程灝心不在焉地喝完杯裡的酒,包廂門開著,過道里人影一閃,米白色的大衣衣角翩躚,露出裡面粉嫩嫩的長毛衣,隨即消失在眼角。
他要再晚個幾秒不就完了嗎,眼不見心不煩。她的齊劉海愈發顯得臉小,若換上校服,說她是高中生都有人信,可就是她這副長不大的樣子才讓他煩悶。
程灝受了那日流年給他的驚嚇,更堅定了要補償她的想法。週末回去在飯桌上他跟葛希平說了,不是為了徵求他們意見,只是通知他們一聲。程建新首先拍了桌子:“你翅膀硬了,老子留不住你了?我沒同意你就想把人領進門了,你膽子不小。”
程灝也不示弱,將他憋了十幾年的話說出來了:“你不就是覺得我沒有在你的控制下生活,沒了成就感嘛。我受夠了你凡事都要插一腳,是我找老婆不是你。蘇流年哪裡不好,以前你說她配不上我,可是現在她是美佳徐景平的侄女,你還這麼說嗎?你現在退休了,沒了實權在手裡,就變本加厲想在我身上找成就感,程建新,你不覺得羞恥嗎?”
葛希平動了大怒,也氣得不輕:“你就為那種女孩子跟家裡做對,你睜大眼睛看清楚蘇流年是什麼女孩子嗎?她小小年紀就因為流產住院,清純到哪裡去。好在當年你走得早,沒被她纏上。街坊鄰居都知道她因為窮委身給有錢的老男人做小的,那徐景平根本就是那個金主,否則當時蘇流年的外婆死的時候,怎麼憑空多出那麼多錢。”
程灝開車回去時差點在高速上出了事故,他的凌志撞上了護欄。好在車子效能好,安全氣囊開啟的及時,車子報銷,他人沒有事。
隨即他回S市檢驗葛希平畫裡的真實性,他終於明白為何那些住戶提到蘇流年都吞吞吐吐的。後山的公墓開闢地更打碎了他最後一絲臆想,蘇流年不可能有那麼多錢來做這個。
他只能說,徐景平真的待她不薄。
程灝幻想破滅,在真實的召喚下,毫不客氣地出手,以期平復他被欺騙的情緒。
原來每個人都有黑暗的一面,連蘇流年都不例外。他曾以為在她的世界裡,流年是最乾淨的,小心呵護,換來的結果就是這個。
在最初重遇的日子裡,他沒有投入那麼多的感情,憤怒多與理智。可是山莊裡蘇流年給了他希望,等他再次落入她的陷阱,她利索抽身,叫他情何以堪,叫他一顆心往那裡寄放。
爭不過,總可以逃(3)
徐蘇年不止一次去找過程灝,甚至用上了三流電視劇的狗血戲碼,對著他大發嬌嗲,一個快上三十的老女人,他是該叫她姐姐還是什麼。
徐景平倒還真坐得住,愣是把流年遮得好好的,距在餐廳那次,再看見她也是半個月後了。
一個拍賣資助貧困兒童慈善晚宴,因美佳是扶助物件的捐助公司之一,理所應當的受邀。只是徐景平定不會來摻和,徐夫人遠在國外,沒理由為這不大的事回來。
眾望所歸的徐蘇年出席,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她的手吊在致中程灝臂彎裡,一副溫馴模樣,兩人同穿黑色系的禮服,儼然一對璧人。
眾人揣測紛紛,莫非是群眾的總結經驗又一次應證,英雄難過美人關,致中難不成要出手相救搖搖欲墜的美佳。
各個公司代表都有固定席,可是徐蘇年就像是塊吸鐵石,牢牢黏在程灝身邊。美佳代表席空無一人。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灝身上,流年的進場雖謀殺不殺菲林,但注意到她的範圍還不算廣闊。等到流年遞交了燙金請柬,由禮儀小姐引入美佳代表席時,全場轟然炸開。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個是徐景平的女兒,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女生,兩兩對峙,各據一方,詭異無比。有知情人說那是徐景平寶貝得不得了的侄女,徐蘇年從鼻腔裡輕哼一記,更是姿勢小鳥的挨著程灝。
程灝被她那記輕蔑的哼聲弄得很不是滋味,稍稍推開她的胳膊,換了個坐姿靠在椅背上。這個角度看蘇流年非常合適,沒有人阻擋。
當然,如果能趕走她身邊另一家公司的禿頭圓肚的代表就更完美了。
今天很冷,晚上接近零下的溫度,之前還下過雨。徐蘇年不怕死的穿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