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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他潛進三合院,還是慢了一步,我娘已在堂廳樑上吊死,廳上還擺著我和我爹兩具屍身。他探我鼻息,發現還有氣,氣若游絲,但還能救……”他笑,滿是嘲弄。“所以我又活了!”
君霽華一瞬也不瞬地端詳著他,好一會兒才嚅唇問:“你爹的冤獄……那是怎一回事?”
“……是為了我娘。”他靜下片刻,五官微微扭曲。“我娘繡功極好,是城內大繡莊的繡娘,那家子的老爺看上她,讓底下人使了計……那晚,阿孃好晚、好晚才回來,臉色白得可怕,我睡不著,躲在爹孃房外的窗底下偷聽,娘一直哭,邊哭邊說,她說得斷斷續續,當時我還太小,有些事不太明白,後來長大全都懂了……她被下了藥,遭人欺負,整個迷迷糊糊……”
一口涼氣竄喉透心,隱隱發寒,她忽地抓住他的大手。“你爹知道後,去報官了嗎?”
“你以為報官有用嗎?”他瞥向她,反握她的手,嘴角嘲弄意味更深。
她怔怔然,有些明白。“……官府裡的人,也被銀子打發了……”
“我爹一告再告,那些人不勝其擾,便想了個事兒栽贓嫁禍,拿我爹下獄。”他下顎微繃。“我不怪我娘,半點都不怪。她不想活,可又會牽掛我,所以想帶我一起上路,一家三口在一塊兒作伴,我不怪她。但,我活下來了,既然老天要我活,就該換別人死。”眼鋒透寒,他還是笑,神情悠遠。
“我跟著胡叔走,跟他習武,還得被他逼著識字,隨他走踏江湖。當時他幫著祁老大做事,這位姓祁的在道上勢力不容小覷,我後來也在他底下待過,有了靠山,就能借勢使力,要想整倒當年欺負我娘、我爹的那幫人,簡直易如反掌。他們在明,我在暗;他們黑,我比他們更黑;他們狠,我能更狠,連死都不讓那些人好死,這才叫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痛快……”
他氣息粗濃,好不容易拉回神智,低頭一瞥,才知把掌裡的柔荑握得都通紅了。他趕緊鬆勁,沒放開,替她揉著,嘴上卻兇兇罵道:“你是不會哼個一聲、兩聲嗎?痛都不曉得喊,你……真是……”
“寒爺不也一樣?身上帶傷也沒聽你哼個一聲、兩聲。”
“老子怎麼說也是個帶把兒的,喊什麼疼?喊疼的都是娘兒們!你也是娘兒們,該喊就得喊,忍什麼忍?”一語雙關。
啪!有人捱打了……
君霽華絕絕對對不是故意的,她發誓。但……有時真被激著了,他的臉就擱在那兒,常讓她不及斟酌,順手便抽了過去。
她打得並不重,僅是小扇一下,手心拍打他面頰,跟打蚊子差不多勁兒。
“你再試試看,老子就折了你的手!”齜牙咧嘴,狺狺低咆。
她真被牽了魂,教他一挑釁,還真想鬥鬥。
啪!
打完左臉換右臉。
那力道不重,真的很不重,但卻讓寒春緒瞠大兩眼,滿臉的不敢置信,又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你……你,好,算你行,你把老子的話當放屁是吧?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下次你再敢胡來,看我不折斷——”啪!話還沒撂完,又挨拍了。
“寒爺還是折斷我的手吧。”
一隻細嫩手腕橫在眼前,寒春緒被將了一軍,氣歸氣,又有股說不出的心緒……常聽人說,打是情,罵是愛,他被打啊打的,竟、竟糊里糊塗有點發暈,像似挺受用,挺教人心軟,挺……停停停!
他就這麼賤骨頭,非要人打才舒坦嗎?!
“我……要我折我就折?老子是你生的啊?這麼聽話幹什麼?我不折!我、我咬死你!”扣住她的手,低頭“咬”住她的小嘴。
君霽華快被他的雙臂勒昏,只得反“咬”他的嘴,越“咬”越深。
她努力吸氣,耳朵紅得快滴血似的,聽到他夾帶熱氣的聲音敲擊耳膜——
“你還想知道什麼?那兩個小丫頭嗎?沒錯,是我支使的。我老早就看上你,十二、三歲,素顏舊衣已經夠招眼了,長大了必定不一般。我有本事了,自然讓人先去盯緊你,只待時機成熟啊……老子想要就奪,你可別拿什麼情啊愛的往我頭上套!”
她根本不敢再想到那層去。
那曾讓她深覺羞慚,恨不得上天下一道雷,把她劈個粉碎。
她臉皮太薄,經之前那一挫折,更是薄到快透了。
“寒爺放心,我……我不會再說那些蠢話,我、我也沒有喜歡你,沒有情意……”話一出,心頭悶悶抽痛,她極快垂下微溼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