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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像憋著一肚子氣,下手都是又黑又狠,其實他們平常最能相安無事,督促友邦親鄰,不過今天的正楠好像受了很大打擊,不僅臉色呈現出非人為揪出的鐵青,而且眼睛裡冒著一種冷光,似乎想把安信生吞活剝。而年長正楠2歲的安信絲毫沒有做姐的自覺,平時順著他多了,現在欺負到頭上,她說什麼都不肯再退讓。
兩個怕吃虧的娃呼哧呼哧在辦公室揪成一團,像兩隻小牛犢,嗷嗷打得熱鬧。
安信掙不開正楠的鉗制,被他扯走一撮頭髮,痛得幾乎哭起來:“阮正楠,你不要臉!”哪知正楠噴著一臉火氣咬了她一口,根本沒憐惜。安信吃痛,大叫一聲,伸手去抓他的眼睛,突然橫過來一隻手臂,用力扯開了他們。
“正楠!你是男人,怎麼能打女孩!”喻恆甩開了正楠,正楠靠在牆壁上慘笑。
安信重新回到那個熟悉的懷抱裡,有點淡淡香味。她顧不上丟臉,捂住被揪出一塊疤的頭髮,眼淚嘩嘩地流。喻恆嘆口氣,拉她站在胸前,掏出了手帕。
安信的衣領口被扯歪了,頭髮像鳥窩,每動一下,都有兩三根捲毛飛飛揚揚落下來,遍地開花。她低頭看看小鳥毛般的頭髮,忍不住又哭出了聲音。喻恆一直低聲哄著,用手帕替她擦乾淨嘴,抹去了她的眼淚。
安信拂開他的手,自己整理衣服,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喂,你死到哪裡去了?出了事正牌男友偏偏不到場!”喻恆聞言嘴角浮了個淡笑,沉吟一下,按開了桌子上的內線,說:“找阮經理,請他上來一趟。”
很快地,被叫的兩位都趕到場地。謝銀光的白色西服最顯眼,一出現在辦公室,好像帶來了外面明朗的陽光。他看了看落敗的安信,三兩步走過來說:“痛不痛?我帶你去醫院!”
安信看著他關切的臉,白了他一眼。謝銀光微微一笑,將她護在了手臂邊,壓低聲音說:“教官教的格鬥擒拿呢?忘了?”
喻恆站在他右邊,朝他看了一眼,也笑了下。謝銀光伸出手來,和喻恆握了握:“正式跟喻先生打個招呼。”
喻恆點頭:“以前去找顧翊,你總是不在旁邊,這次我兩好好碰個頭?”面對兩人較為緊密的姿勢,他的行動反應一切如常,並提出了晚飯邀請。謝銀光也笑著說:“你想今晚找顧哥出來聚一下?——這恐怕不行,今天晚上我想陪安信出席畫展。”
喻恆嗯了聲,以示反應。
安信還在擦著臉上的印子,不說什麼,那邊,阮衡拎著正楠進了相連的套間。過了會,從厚實的門後隱隱約約傳來正楠的嚷叫:“哥!哥!哎喲,你練過的吧,下手也不知道輕點——好了好了,我下次不惹她了!”
大概阮衡還在教訓弟弟,正楠氣憤憤地吼:“你說我胡鬧?難道要像你這樣憋著,什麼都不說才是對的?——”
安信停住了動作,無意識地站著。她突然發現喻恆朝謝銀光看了下,謝銀光好像醒悟了過來,開口說:“安信,我帶你出去吧,不要在這裡聽下去了。”
她還沒反應,喻恆已經先越過她身邊,丟下一句就走了:“下次打架再打不贏,就用咬的。”
都到場了,大團圓
下班時安信拽著帆布包包朝外走,被正楠抓開的捲毛隨著她的步子一翹翹地,她只管低著頭。謝銀光陪在她身邊,帶笑說:“怎麼了?”
安信抬起眼睛對上他的笑容,又白了他一下。謝銀光的微笑如化冰的春風,常人看過去,只能沉溺在那抹溫柔中,安信看了卻是熟視無睹,而他也好像沒看到她翹得越來越高的嘴,繼續笑著說:“頭皮還疼?”
這一說不打緊,安信的捲毛又像是炸開了窩:“你還說,你還說!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錯了事?”她揪著他的白西服,踮起腳尖蹭到他鼻子下:“我和阮正楠打架,打輸了都沒關係,但是你怎麼能這麼晚才來?”
謝銀光兩手扶住她的腰,低頭笑著說:“哦哦——你站好,別摔著了。”
安信看他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磨牙:“你是我的正牌男友,以後我打架,你要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幫我打幫我罵,還要幫我溫柔地理頭髮,也像今天那個喻恆一樣,知道了嗎?”她怕她的氣場不夠,還拽著謝銀光的領子,想惡狠狠地搖個一下,結果沒扯動。
謝銀光自始至終臉上都寫滿了溫柔,扶持著她,像是對著一個鬧脾氣的寶寶。安信嚷了一陣,看到他這樣,滿腹的懊惱都散得無蹤無影,最後只能噘嘴說:“總之以後不要讓我們老闆來做這些事,我很不喜歡。”
謝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