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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鈺抬頭又問谷莠:“墨玉呢?”
谷莠道:“娘娘,您忘記了,您今日讓墨玉出宮去訓斥夏姨娘了。”
姜鈺這才想起來,是了,今日的確是讓墨玉出宮去趙國公府去了。
谷莠又道:“現在下著大雨,墨玉怕要在趙國公府多耽擱一會,總要等雨停了才好回宮。”
姜鈺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然後腦袋裡則快速的思考,還有什麼辦法將自己這個騙局繼續下去。
過了一會,宮外卻又有宮人進來通稟,宣清殿的小順子公公來了。
小順子是來傳宇文的旨意,請她去宣清殿的。
他進來正殿的時候,身上的淋溼了,身上正淌著水,但拿袖子將臉上的水珠一抹,然後就馬上傳宇文的旨意了,道:“娘娘,皇上請您馬上到宣清殿去。皇上說,是馬上。”
姜鈺看著外面噼裡啪啦的大雨,對小順子道:“知道了,本宮馬上就去。”
姜鈺拍了拍衣裳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便準備傳宮輦去宣清殿。
谷莠扶住她的手攔住她,抬起眼睛看著姜鈺,擔憂的喚了一聲:“娘娘。”
她總覺得今日有事情要發生,更別說此時外面還下著大雨,皇上什麼時候會這麼不體諒娘娘,大雨磅礴的還讓娘娘不能耽擱的馬上去宣清殿。
姜鈺拍了拍谷莠放在她手臂上的手,道:“放心吧,本宮和皇上沒事,皇上大概就是想本宮了。”
姜鈺心裡想的卻是,宇文雖然懷疑她,但這幅身體卻是確確實實是孟蘅玉的,宇文已經確認過了,他應該不至於想到內裡換了個靈魂這麼天方夜譚的事,她尚且還有為今天為何不記得宇文身上的胎記找到藉口解釋的可能,比如說她就跟宇文說她今日是跟他開玩笑,沒想到皇上當真了……總比現在什麼都不做的等死強。
谷莠擔心的道:“娘娘,奴婢陪您去。”
姜鈺道:“不必了,您留在紫宸宮,本宮一個人過去。”
宮人抬了宮輦過來,姜鈺走上去坐下。暴風雨太大,宮輦雖然有華蓋,但姜鈺還是有一點點被淋到了。
她從宮輦上下來走上宣清殿的大門,然後駐足在哪裡深吸了口氣。
小順子用手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她進去。
姜鈺這才踏著步子走進宣清殿。
但在宣清殿裡,姜鈺卻沒有看到宇文,看到的而是一個白衣的青年道士,正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給自己斟著茶。
那道士看起來不過二十**歲,但卻有一張傾世無雙的容顏,眉眼彎彎如桃花灼灼,唇角帶笑仿若落紅妖嬈,鳳目微翹仿若迷離霧障,讓人看不清看不明。
倘若不是他此時身上穿著的道袍,以及被他隨手放在一邊的佛塵,姜鈺簡直不會相信這個人會是一個道士……這本該是長於世家的濯濯青蓮般的溫潤公子。
他與別的道士也不同,並無別的道士的嚴肅,反而總是帶著一股慵懶的好像將什麼事情都不防在心上的無聊。
在姜鈺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她。
他並未出言驚擾,而是唇角微彎待著一股朦朧而耐人尋味的笑意,對著姜鈺舉了舉手裡的茶杯。
不知道為什麼,姜鈺第一眼看到他就想逃,他的出現讓她感到了沒由來的危險。
而事實上她也確實是這麼做了,甚至沒有敢走前去,轉過身拔腿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驚慌的回頭去看,彷彿後面有猛虎兇獸追著她一樣,眼中帶著巨大的驚恐。而事實上,並沒有人追著她,甚至沒有宮人拉著她……整個宣清殿除了這道士空無一人。
她提著裙子一直跑一直跑,明明不大的宣清殿,但她卻覺得路很長一樣,跑了很久才跑出門口。
然後也不顧外面大雨,不等宮人打傘,直接衝進雨簾裡上了宮輦,著急的對宮人道:“快走,快走,快回紫宸宮。”
而在宣清殿裡,青年道士臨淵看著她驚恐跑出去的背影,卻像是覺得很有意思一般,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他放下茶碗,然後宇文就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看著姜鈺出去的那道門,整張臉都烏黑得可怕,放佛蘊藏著驚天的震怒。
他冷靜而緩緩的開口:“臨淵法師可看清楚了?”
臨淵彈了彈自己道袍上的一隻小飛蛾,然後才開口給出了評語:“是人非人,是鬼非鬼,軀魂相離,借軀還生。”
宇文只覺得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好不容易才緩過來,腦子漸漸清明。
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