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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碼的主人剛剛出了車禍,因為我們無法聯絡到家人,只好給您打電話……”
“砰!”
空氣裡突然爆發出巨大的聲響。
語芊嚇得連忙從樓上跑下來看發生什麼事:“安誠,怎麼了?”
看到安誠怔愣地站在原地,臉色刷白,眼神空洞無助。腳邊是剛燒好的開水壺,滾燙的熱水灑了滿地,有的濺到他的腳上,他卻渾然不知。
語芊走過去,抓著他的手柔聲安撫道:“你怎麼了啊?有沒有燙傷?”
手機裡的人聲在焦急地問:“安先生?”
他這才回過神來,顫抖著聲音,問:“忻顏她怎麼樣?她好不好?有沒有事情?”
“她傷勢比較嚴重,正在急救中。如果您認識這位小姐的家人,請……”
安誠沒有聽完。
結束通話電話,他抓起車鑰匙大步往門外走去。
胸口那裡像是突然被掏空了一塊,風灌進來,痛入五臟六腑,彷彿下一秒就像巨浪一樣淹沒他。
安誠開始止不住地害怕。從小到大,他都沒這麼害怕過。好像眼前有個亮光,他如果再不快點抓住,那處唯一的光亮就消失了,迎接他的將是漫長無盡的黑暗。
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忻顏不能有事,他還有話要對她說。
語芊跟在他身後,扯著他的胳膊:“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安誠猛地甩開,吼了一聲:“滾開!”
留下驚呆的語芊,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二十六)沉默的痛
S市一連下了一個星期的雨,陽光成了一種奢侈,每日都是陰暗的天空壓在頭頂,一片濃濃的菸灰色。聽說這種天氣還要繼續下去,實在讓人的心情也跟著被淋溼,帶著一種窒悶的腐朽味道
。
忻顏昏睡了很久。
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有的很精彩,可惜她都錯過了。
比如她還躺在手術檯上的時候,安誠和謹年在手術室外打了一架,雙雙被保安請了出去。
再比如柯氏正式撤銷對她的起訴,總裁柯謹年當日發表公開宣告對陸小姐名譽受損一事表示誠摯的歉意。
又比如蘇晚帶著結婚請柬來看她,一面哭一面罵,陸忻顏你要給我當伴娘,再不醒來我就不結婚了,我看你敢耽誤我終身大事。
等她醒來的那天,悶了一個星期的天氣終於也放晴了。
雨的痕跡只剩下路邊坑窪處的積水。
天空湛藍的讓人欣喜。
忻顏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人,是安誠。
小時候看電視劇的時候,忻顏一直對那種車禍後主角失憶的劇情有很多感想。一場車禍後,就是一段新的人生,你可以忘盡前程往事,牽扯出往後數不盡的恩怨糾葛。
電視劇裡失憶似乎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可是很可惜,這種高機率的事情沒有落在她身上。經歷了兩次車禍,每一次她都想把往事忘個乾乾淨淨,偏偏上蒼不讓她如願。
她不僅記得安誠,也記得他說過的每句話。
在睜開眼看見他的那一刻,迴響在腦海裡,清清楚楚。
——誰知道孩子是我的還是柯謹年的?
——不管孩子是誰的,好歹你跟我在一起過,這張卡就當我補償你的。
安誠一直握著她的手,見她醒來,欣喜若狂,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吃東西?”
忻顏盯著他看了一會,微微皺著眉,像是在思考什麼。
隨後,她一點點抽出自己的手。他握得有些緊,而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可她就是固執地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安誠的表情一滯。
手抽出來之後,她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猛地掀開被子去摸自己的腹部。然而被子下只有她的一條右腿打著石膏,腹部很平坦。
孩子沒有了。
忻顏愣了一會,隨後開始哭了起來。
她哭的方式和以往都不同,是隻有眼淚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的哭,像是有什麼箍在她的脖子上,讓她用盡力氣也發不出一點聲音,很難受。
生活這一次終於將她身上全部的力氣和希望都抽乾了。
安誠輕輕抱住她,柔聲安撫著她:“忻顏,不要傷心了,你現在的身體不能太激動。”
她還是難受地哭著,哭不出聲來,乾脆用力咬著自己的手背。
他見她這個樣子,著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