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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這長形可以兩邊一起壓,上頭再壓一塊,這不就成了一個模子?還有這個有點圓弧的,是我哥幫我刨出來的。”
穆勻瓏又拿起一塊木頭端詳,笑道:“原來是這麼重要的東西,難怪鬱姑娘不肯讓我幫忙揹著了。”
“我背得動。”鬱相思忙伸手拿回她的道具,一張粉臉瞬間脹紅。
提著的香粉很重,揹著的木頭也很重,但她還能應付,卻在路上停下換手時讓他給奪走了。
她以為他會交給他的隨從,但他只是穩穩地提著桶子,走了幾步路,還問要不要給他背布袋。
她沒有回答,扯緊了沉甸甸的麻布背袋,低頭往前走;在不算短的山路上,他們安靜地走著,後面兩個隨從幾乎沒有聲音,唯有叩叩的馬蹄輕響與山谷沙沙的春風相唱和。
“小思,我拿來了。”沙滿福大叫,掀開簾子,獻寶也似地將陶罐拿得高高的,興高采烈地道:“你看,我沒拿錯。”
“這回拿對了。”鬱相思瞧看上頭寫的文字,露出笑容。
“阿尼,快過來幫忙,你小思姐姐急著用。”沙滿福開啟蓋子。
“來了!”無聊得在看地上螞蟻排隊的小學徒立刻跳了起來。
“果然是波羅老山檀香。”穆勻瓏聞了聞,點點頭。
“當然是波羅老山檀香!”沙滿福很不客氣地瞪他一眼。
“滿福哥,我先去唐家忙,你待會兒送過來?”鬱相思道。
“我和阿尼一起做,兩刻鐘。”沙滿福已經將檀香片倒進碾藥槽裡,語氣緊張。“兩刻鐘就送過去。”
“好的。”鬱相思又叮嚀道:“滿福哥,千萬別遲了喔。”
沙滿福痴痴地看著小思妹妹走了出去,憨憨地坐到了木凳上準備碾藥,一雙手握住了切刀把手,忽然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咦?那個姓田的公子也跟著小思妹妹走了?
切!他用力剁下切刀,動作也快了。切!切!切!他得趕緊切碎磨粉,趕著去唐府了。
唐府大廳,僕役各自忙碌,抹椅子,結綵帶,擺盆栽,放點心,每個人來來去去,皆是小心避開大廳門前的一張大方桌。
壽筵要傍晚才開始,陸續上門的賀客讓唐府管事帶去休息喝茶。穆勻瓏不請自來,沒人理他,他也樂得站在門邊,專心看鬱相思印壽字。
大桌上鋪滿了她所調製的香粉,她以手掌輕輕撥攏到描好的壽字框裡,再拿她特製的木頭擠壓、填實、塑形,然後小心翼翼地拿開木頭。
她的手法極輕,甚至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個,兩條長辮拿一塊帕子兜攏紮起,方便幹活兒的窄袖口也拿布條束起,為的就是不要碰壞了字形。
一個立體的壽篆漸漸浮現桌面,穆勻瓏替她憋著的一口氣還是不敢放鬆;心情就有如他親自彎身在桌前印香篆似地。
他身邊的沙滿福也很緊張,一張嘴忙碌極了,說個不停。
“我從小就和阿甘、小思一塊兒玩,你知道的,這叫做青梅竹馬。”
穆勻瓏笑而不語。這是怎麼了?挑戰意味十分濃厚喔。
“你看小思很厲害。說起做香,我也懂得不少,本來還想拜小思她爹為師,要不是我爹要我繼承藥鋪,現在就可以跟小思一起做香了。”
“嗯。”還好沒有,他那粗心個性會讓鬱姑娘傷腦筋吧。
“我們兩家有整整五代的交情。”沙滿福又強調道。“唉,要不是小思她爹去得早,說不定我們兩家就結為親家了。”
穆勻瓏心頭一跳!他今天初來乍到,完全不瞭解她的一切,甚至不知道她是否有婚配,竟然就一路跟到了這裡。他什麼時候做事會如此衝動了?
或者,不是衝動,而是天神應允了他的祈求,引導他隨她走了下去?
門外鬧哄哄的,一群賓客簇擁著一個衣飾華麗、昂首闊步的年輕俊秀公子走了過來。
“壽字印好了嗎?”那位公子跨進門檻就問。
“鬱姑娘,”唐府大管家神氣地介紹來人的身分。“這位是我們家的大少爺,他先過來看大廳的佈置。”
“唐大少爺。”鬱相思微微欠身,打個招呼,又轉回桌前俯身印香。
“請唐兄等等。”穆勻瓏伸手擋住那個急欲往前探看的身形。“鬱姑娘快印好了,請先不要打擾她。”
“喔。”唐友聞停下腳步,打量眼前的陌生臉孔,客套地問道:“兄臺面生得很,請問高姓大名?”
“兄弟田玉龍,京城人氏,遊歷至此,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