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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不太對。”
武甲的目光回到報紙上,抿一口茶,淡淡道:“不懂別亂摻和,該幹嘛幹嘛去。”
楊小空悻悻的放下瓶子,端上臉盆毛巾,一溜煙跑出木樓,直奔妝碧堂,“為嶼,我洗髮水用完了,你給我一點用。”
柏為嶼一面對畢業論文的Word文件就滿臉憔悴,“自己拿。”
楊小空站在他身後看了一陣,問:“師兄,畢業論文要寫多少字?”
“五萬。”
“你寫了多少?”
“五百。”
“…………”楊小空拎上洗髮水靜悄悄退出去。
山道上轟咚轟咚駛來一輛老舊的三輪摩托車,到了妝碧堂門口停下來,車上一位是黃袍老者,弓著背一個勁的咳嗽,另一位是個穿著詭異的年輕人,四月份的天還戴著一頂白毛帽子,肩上披著張狼皮,嘿咻嘿咻的爬下摩托車。
“喂,哥們!柏為嶼呢?”年輕人朝楊小空吆喝,將狼皮揭下來——居然打著赤膊!
“他……在裡面。”楊小空剛洗完澡出來,打算把洗髮水給柏為嶼放回去,腦袋上還滴答滴答掉水,“……請問你是?”
“貧道乃茅山派第九十九代掌門人夏侯威猛是也!”夏威擺出一個大俠的姿態,拉大嗓門喊:“柏為嶼,樂正七,哥哥我來了——”
哥哥我來了
“哥哥我來了——”
大山裡的迴音:“我來了——”
“來了……了了了……”
段和在工瓷坊的曬坯場和杜佑山聊天,一聽這聲音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太陽穴一跳,下意識往妝碧堂望去,當即瞠目結舌。
柏為嶼自妝碧堂跑出來,往夏威胸膛上“咚”的就是一拳:“姓夏的,最近死哪裡去了?”
楊小空大驚:“師兄,你怎麼打人……”
夏威眉開眼笑的抬腳把柏為嶼踹倒:“哥哥我想死你了!”
柏為嶼亢奮地掐住夏威的脖子把他推倒在矮樹叢裡:“騙人騙人,你拿什麼想我了?”
楊小空:“……”
夏威蹬著蹄子把柏為嶼翻過來壓倒,踩住他的肚皮,“我去了一趟長白山,讓大雁給我傳口信,你沒有收到嗎?”
“我好感動啊——”柏為嶼吐出一撮雜草,抱著夏威的蹄子把他掀翻,“小騷貨,讓我摸摸瘦了沒有!”
楊小空:“……住……”
夏威迎頭給柏為嶼一個巴掌,“小妖精,讓爺親一口!”
“寶貝,我就喜歡你這潑辣勁兒!”柏為嶼回敬一個拳頭,打的夏威嗷嗷慘叫。
楊小空:“……住手……”
夏威使勁扭著柏為嶼的耳朵,“小樣兒,頭髮長出來了,帥的人神共憤啊!”
柏為嶼拔著夏威的眉毛,“謝道長誇獎,道長傷愈復出也是盡顯瀟灑風流嘛!”
楊小空虛弱地勸架:“別……別打了……”
夏威揪著柏為嶼的頭髮,柏為嶼揪著夏威的頭髮,兩個人在樹叢裡廝打成一團難解難分。黃袍老者拈鬚微笑:“久別重逢,好一番讓人感動的歡迎儀式啊。”
楊小空抽抽嘴角:“……”
潑婦般的鬥毆歡迎式結束後,柏為嶼肩上披著夏威的狼皮,吐出一口夾著泥土的口水,平靜的問:“到長白山幹什麼去了?”
夏威蹲在他面前,渾身是泥,抹了一把鼻血,嗚咽著說:“到偏遠山區收古董唄。”
“哦?”柏為嶼揉揉青紫的臉頰,“收到什麼了?拿出來給哥們長長眼。”
夏威撿起地上帶血的白毛雷鋒帽戴上,“一個值錢貨都沒撈著,這一路回來搞的我這麼狼狽。”說著從屁股後的腰包裡抽出兩個玩意兒,“就只有這兩傢伙還能值個幾百塊。”
柏為嶼拿起一個掂了掂,“這是什麼?”
楊小空探腦袋一看,大喊:“手榴彈!”
柏為嶼一個哆嗦把手榴彈丟下,“這叫什麼古董?”
“呸!老鼠膽!”夏威唾棄地把一枚手榴彈掂在手上,回眼看了楊小空一眼,“這是誰?”
“我師弟,楊小空。”柏為嶼介紹道:“小空,這是夏威,主業是收破爛和挖墳,兼職做道士。”
夏威斜眼看著楊小空,嘴巴一歪,“小模樣兒挺俊的,叫哥哥。”
楊小空:“……”
夏威舉起手榴彈,“叫,不叫我炸你!”
楊小空抹把冷汗,抱著頭連退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