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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七開始兩爪並用地吃東西,吃了羊排吃龍蝦,吃了龍蝦吃魚翅,滿嘴是油地指揮阿勝道:“喏,那個,那盤蛆,端我面前來……”
翻譯顫抖一下,將伸往幹焙海參的筷子收回來。
杜佑山一邊招呼小日本,一邊解釋道:“小七,那盤是幹焙海參。”
“嗯嗯,好吃,杜佑山,我最喜歡和你吃飯了,都是好吃的。”樂正七興致勃勃地嚼著幹焙海參,用勺子敲敲自己碗裡的湯:“這腦漿一樣的玩意兒味道也不錯。”
幾位鑑定專家同時停下勺子,專心致志去研究罐子了。
樂正七往一個戴眼鏡的日本人努努嘴,“勝哥,你看他多像麻生。”
阿勝笑出聲來:“別亂說話。”
日本人疑惑地看向翻譯,翻譯嘰裡咕嚕用日語說那孩子說您像麻生首相吶。那日本人扶扶眼鏡,謙虛地用生硬的漢語說出他唯一會說的片語:“謝謝。”
“嘿嘿,不謝,嘿嘿……”樂正七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勝哥,他為什麼謝我?”
“吃你的吧!”
樂正七不是想搗亂,他從來不會拐彎抹角,說什麼話都是發自肺腑的,所以杜佑山也沒有介意,只是遷就地笑笑,向同桌的幾位抱歉地使個眼色:孩子不懂事,見諒。
魏南河憎惡杜佑山,可樂正七一點也不,他對人處事並不受別人的影響,只憑自己的直覺,而孩子的直覺一般沒有是非觀,只是覺得這人對自己好,就是個好人,至於其間的利用關係一概不論。
由於打小的家庭原因,樂正七接受的現代文化教育不多,而社交能力幾乎為零,這幾年也只是學會和那片山旮旯裡的人相處,別看他膽大包天敢一個人在墓裡上躥下跳,如果把他一個人丟進繁華的大街上他反而會惶恐無措,這不得不說也是一種病。除此之外,問題少年還有嚴重的戀父情結和戀姐情結,在沒有父親和姐姐的情況下,很自然地轉化成戀兄情結,這個兄一旦在他遇到麻煩時及時出現,小樂正七就如破殼的小雞看到母雞一樣,眼裡只認定這麼一個人了。
魏南河不見得比流氓杜厚道,但是魏叫獸好歹是個副教授,得端著個架子吧?天上掉下個冰雪誘人人見人愛的的小龍女……咳,小龍人才對,魏叫獸顧不得端架子了,也不管年齡差距多少,人家是男是女成沒成年,先近水樓臺混淆孩子的性取向,再花言巧語騙上床吃幹抹淨,最後捂進山旮旯裡藏著掖著。當年把樂正七從公安局裡搞出來的若不是魏南河而是杜佑山,沒準這孩子就和杜佑山好上了——可惜不管遇上的是哪個,都是一路貨:披著斯文人皮的色狼。
樂正七吃飽喝足後拿走一張定金的支票,老三老四地拍拍杜佑山的肩:“杜佑山,謝謝哈!恭喜發財!”
杜佑山笑:“吃飽了嗎?”
“飽!”樂正七傻笑:“好久沒吃這麼飽了。”
杜佑山做好奇狀:“怎麼,南河沒有餵飽你?”
“那倒不是,”樂正七不屑道:“雖然吳阿姨做的菜好吃,但每天不是雞就是鴨,不是豬就是牛,一點新口味都沒有,沒勁!我想吃……唉,你能弄到老鼠乾和土筍凍嗎?”
阿勝輕喝:“小七!”
“那還不簡單?你想吃什麼我都能弄到。”杜佑山平素佔著有錢變著花樣兒玩,還就偏偏不動女人,只玩男人,但凡看到順眼的人巴不得三句兩句把人往床上拐。他握著樂正七的手捏了捏,稀罕得不得了,哄騙道:“不然你跟我玩幾天?我帶你去吃個夠。”
樂正七喜出望外:“那我問問南河……”
阿勝提醒道:“魏教授會打你的。”
樂正七一窒,撓撓頭:“咳,我該回家了,拜拜。”
月亮斜斜地掛在山頭,工瓷坊外的橘色路燈亮起來,楊小空依然在矮圍牆前蹉跎,魏老早回屋去休息了,阿勝將車開進院子裡,樂正七就在門口下了車,訝異地問道:“小空,你在幹什麼?”
楊小空把速寫本夾在腋下,窘然道:“沒事做,就隨便畫畫。”
樂正七不經人同意便抽過速寫本,順手把一個快餐盒遞過去,“幫我拿一下。”低頭翻看手裡的速寫本。這本速寫本已經用完了,最後十幾頁正反兩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圖案花紋,還有潦草的瓷器器形,顯而易見,花紋是矮牆上那些民窯瓷片上的花紋,器形是根據各個瓷片構建出來的完整形狀。樂正七指著矮牆問:“好看嗎?”
楊小空若有所思地望向矮牆,點頭說:“漂亮,所有的圖案都是一氣呵成的,我畫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