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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問一問他師傅是誰……於是,老爺派了我來請宋公子。”
周管家將前因後果詳細述說。
聽完周管家的話,白秋燕星眸之中竟難掩一絲驚喜,故作淡定地問道:“那首詞可是名叫《定風波》?”
周管家想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是的是的,就是那定……什麼風。姑娘怎會知道?”
白秋燕故意搖搖頭:“我也是聽街坊們談起的,感到好奇,便聽了幾句。其中一句‘一蓑煙雨任平生’當真寫得極好。”
周管家不懂詩詞,不敢加以評判,他望了望漸漸黯淡的天色,抱拳道:“姑娘,天色已晚,老爺還等著我回去答覆,我就先告辭了。”
白秋燕還禮道:“周管家慢走。”
周管家上了馬車,忽又掀開車簾探出頭來,問道:“姑娘,你家住哪裡?需要捎你一程嗎?”
白秋燕伸手指指旁邊:“我家就住在附近,不需要捎了,多謝周管家。”
周管家放下車簾,蓑衣漢子揚鞭,馬車漸行漸遠……
白秋燕再次回頭望了望宋府緊閉的大門,默默嘆息一聲,卻也不懂自己究竟在哀嘆些什麼,莫名的惆悵情緒湧上心頭……
是因為思家嗎?
“家”這個字,份量太重,對於自小顛沛流離的她來說,似乎早就忘記了家的感覺,而今,連最要好的朋友也離去,她竟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命運究竟將走向何方……
宋府的這扇門裡面,雖然有一個性命難保的女人,但卻有一個為她豁出去的男人……這大概才是一個“家”真正的樣子吧。
撐著傘,一路緩緩走著,沒來由地胡思亂想:她一會兒想著花盈盈走了,今後她應該如何在雲香院度日;一會兒又想,什麼時候自己也能獲得自由,攜手檀郎,談詩論曲,恩愛白首;她努力去想那檀郎的模樣,卻越發模糊,最後竟然是宋廷為了妻子滿臉憂愁的樣子……一會兒又心想“糟了,糟了,耽擱半天了,回去又要挨媽媽罵了……”,懷著複雜的心情,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雲香院門口。
站定門口,此時院裡院外已經張燈,她望了望牌匾,再看看裡面如同昨日般的鶯歌燕舞,心道:“還真是今宵有酒今宵醉啊,這裡……真的是我的歸宿麼……”
…
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陽光透過樹葉子,斑斑駁駁地揮灑在略有些泥濘的官道上,一串梅花腳印,深深淺淺地印在官道上……
已經是晌午時分,天氣炎熱難當,道路泥濘難行,趕車的人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手搭蓮蓬眺望遠方……
但見前方一里處,有一座風景秀麗的高峰,高峰下幽谷沉沉、山石嶙峋、瀑布湍湍、溪流涓涓,整個高峰雲遮霧繞,霧氣氤氳,宛若神仙妃子,蒙上一層神秘的輕紗。
瀑布高處,懸掛一枚鵝軟巨石,上鑿三個彷彿閃著金光的大字——“碧雲峰”。
宋廷將馬車停在一顆樹旁,又將馬拴在樹下吃草,然後取了車中的牡丹酒、牡丹畫,拾著蜿蜒的羊腸小道,望碧雲峰而登。
沿著蜿蜒小道走了約個把時辰,宋廷有些口渴,於幽澗溪流以手掬水,喝了個飽,水澈甘甜,頓覺神清氣爽。
再往前走些,見一塊三尺高、一尺見方的石碑,石碑上有四個硃紅大字:“擅闖者死”。
宋廷默默看了一眼,便繼續前行,走到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棗樹下時……
“嗖!”忽然一枝冷箭朝他面門射來,憑藉著警惕與反應,他下意識地跳了開來,那冷箭與他擦臉而過,卻未能傷他分毫。
“喲!好身手呀!”一個尖尖的鴨公嗓囔道,話音甫落,便從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上跳下來一個年輕俊俏的青年小夥,他一身勁裝,手執角弓,身後揹著箭袋。
他背靠著樹幹,嘴裡嚼著樹葉,盯著宋廷看,宋廷也打量他,倒是個長得俊俏的小夥,只是他的鴨公嗓卻很是讓人不舒服。
“你是來幹嘛的?想要擅闖我碧雲山莊?”鴨公嗓青年嘴裡吐出樹葉子,撫了一下劉海,竟有幾分媚態。
宋廷心裡一凜:年紀輕輕,竟是個太監。
宋廷道:“我是來找碧雲峰牡丹居士的,你方才說碧雲山莊……什麼碧雲山莊?”
“呦?”鴨公嗓青年笑了,“你不會連我們碧雲山莊都沒聽說過吧?……外地人吧?”
宋廷卻不言語,心中思忖著白秋燕與自己說的的確是“碧雲峰”,而不是“碧雲莊”,但既然峰上有人住,那麼,有個莊,也是應當。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