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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同的表現。李超蘭不希望彭石賢去招致政治風險,即使在她承諾與彭石賢“同志同心”的時候;她對彭石賢有著遷就,有著附和,可心中也有著疑慮,這些僅是讓初戀的激情掩蓋了下來而已。陳燦英則相反,總是鼓動曾明武,希望自己心愛的人能成為一個叱吒風雲的政治人物,當然是她想象中的那種政治。
前些天,陳燦英就邀曾明武上她家來了。她這樣向家裡人介紹:“現在,全國正在開展整風運動,學校派人下農村來調查。他姓曾,是黨員,去朝鮮打過仗,今晚就住在我們家裡了。”
陳燦英的父親提著把小竹椅,拿著本小人書推開側門進來,他只聽到女兒說的後兩句話,以為是學校為他女兒入黨的事派人來調查有關情況,因為他上次到學校時與校長談過這事。他趕忙招呼:“請坐,請坐,快給曾同志做飯,鄉下人家沒什麼好招待,反正是同志,不會見怪。我常跟燦英說,什麼時候都要靠攏黨,靠攏領導。”陳燦英聽著不作解釋,朝曾明武一笑便上樓去了。曾明武只得說:“老伯,我是燦英的同班同學,學校放假沒事,燦英邀我來了解些農村情況。”
陳燦英的父親點了點頭,應了兩聲“好”,便又提起他的小竹椅,坐到側門外面的小天井裡看小人書去了。陳燦英的母親大概是沒聽到丈夫交代待客的規格,只得踮著腳步到小天井去問丈夫:“你說呢,該辦什麼菜?”丈夫只顧著看他的小人書:“別打岔吧,你就聽燦妹子的好了。”
果然,陳燦英爬到了火炕樓上,“砰”地扔下一塊臘肉來:“媽,這臘肉快長黴了,你們怎麼老是捨不得吃呀!”
一會,陳燦英從樓上下來,手上還拿著塊臘魚,讓她媽一併下鍋,自己又隨即出門,口上還交待:“爸,我給你買酒去了,你得好好陪著客人啊!”
陳燦英的父親只得又提著小竹椅進屋來。看來,在這個家庭裡,獨生女陳燦英是一把手了。女兒事前沒有跟父親交底,老社長感到有些突然,還有些納悶。母親則已經表現出了女婿登門的欣喜與緊張,客人臨了場也不由得感到某種不自在,這幾個人都因為“名不正,言不順”,一時拉不開話題,幸而有本《三國演義》的小人書可供討論。
很快,陳燦英回來了。由於她的熱情大方,大家才輕鬆起來,曾明武不喝酒,陳燦英倒能陪父親喝兩杯。陳家的家長兼社長是條酒漢子,酒一落肚,話就上來了,而且很爽快。曾明武當過兵,社長說他也當過兵,“那是賣命的事,能活著回來的都是好漢!”他忘記了兩人當兵的年代不同。他又問起曾明武的身世,當曾明武說出他舅父的名字時,社長一拍大腿說:“認識,認識,一個教書先生!”這話是真的,因為他叫出了“三不爛夫子”這個諢名。曾明武的舅父的確被當地人看成個不開竅,認死理的人,因而得了個“煮不爛、咬不爛、吃了下去化不爛”的名聲。
“說不定你就給我倒過洗腳水,我那時候玩牛疆繩,這方圓幾百裡地跑遍了,我在你舅父教書的那個破廟裡借過宿,為省下幾個住宿費不說,還能聽他嘮叨個半晚。當時,他身邊有個幾歲的孩子幫著生火做飯,是不是你?”這位社長念起了舊情,“後來我從那裡過便再也打聽不到‘三不爛’先生了,你是他外甥子吧,我今晚也陪你嘮叨個半夜好了!”
曾明武記不得小時候那許多的事情,但他相信遇上了這位能喝能談的長輩就有可能瞭解到農村的真實情況了。開始,陳燦英陪著他們說話,他父親東扯西拉,談不到正題上來,女兒知道父親一喝酒總會要翻出那些陳年舊月的故事來,而她早聽厭煩了,她的腳在桌子底下踩了曾明武好幾腳,說累了,該休息,明天再談,曾明武卻知道,喝酒的人一過了酒興,就再難掏出他的話來,他只說不要緊,難得聽老伯說話。
南方入夏很早,不起風的晚上使人感到十分的悶熱。主人點上一盞小鏡燈,放在桌上,他把著酒杯不鬆手,曾明武也就不便放碗筷,認真地陪著。陳燦英伏在桌子上打起瞌睡來,身子卻老是向曾明武一邊倒,她母親幾次想拉她進房去睡,可就是拉她不起來,不過,上半夜暑氣尚未散去,真進房也難睡下,於是,母親就搖著葵扇在一旁守護著女兒。
社長在燈影下眯細眼睛打量著女兒領回家的同學,覺得這是個老成持重的好後生,他相信女兒肯定有那個意思,他說話時已經把來客當女婿一般看待了。
“小曾,燦英說你這文章要登報,這是校長還是別的領導讓你寫?我的事情早上過報了,你想讓我說些什麼?”
“那是燦英的想法,我沒打算寫文章,真要把農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