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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超蘭根本不認真對待,而是採取嬉笑抵賴的辦法,一點不承認她與彭石賢有什麼不正常的接近。現在,這師生加候補親戚關係的兩個人僵持住了:仇道民要求“特別注意影響”,希望得到李超蘭的保證;李超蘭則提出“曾明武去過陳燦英家”,怨怪仇道民對她的批評不公正。最後,仇老師不得不說出事情的緣起:陳燦英來反映情況並沒有惡意,這是一種負責的態度,問題是,郭洪斌已經好幾次找陳燦英去談過話了。而且,郭洪斌在班主任會上也通報過李超蘭與彭石賢等人去飛仙岩的事,這就不能不引起注意。李超蘭得到這些情況後便給彭石賢寫了那張“別碰面”的字條。
一連幾天,彭石賢失魂落魄,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感到痛苦而又壓抑。晚餐後,他到圖書館轉了一圈來到教室,教室裡吵吵鬧鬧,他在自己的座位上站了一會,很煩,沒有落座,便向學校後面的小松崗上走去。這時,太陽還沒有下山,很熱,他流著汗,又從小路走向青草園那邊。經過操場,班上有幾個同學在打羽毛球,邀他參加,他搖了搖頭,看了兩個球,沒興趣,望了一眼青草園那頭,不見有什麼人在,他感到疲倦極了,只得拖著懶洋洋的腳步往回走,這樣,他不覺繞了一個大圈子,重又來到了去圖書館的路上,上了臺階,一抬頭,驚了,在圖書館外面牆根下的竹叢旁邊,發現李超蘭正坐在一塊大石板低頭看書,手卻攀倒一根小竹條在玩。彭石賢不知該不該招呼她一聲,遠遠地站住了。這時,李超蘭像是知道彭石賢的到來,抬起了頭,李超蘭拾起地上的書,但沒有起身,送過來一個淺淺的微笑,那微蹙的眉頭下,目光含著脈脈柔情,好清幽好清幽的。
“怎麼坐在這裡看書?”彭石賢問了一句。
李超蘭揚了一下手裡的書,那是數學課本,又丟在腳跟前的地上:“我以為你在圖書室。。。 等你很久了。”
“你不是說別見面——”有同學在這裡經過,彭石賢待那同學走後說,“出什麼事啦?”
這時又有同學說笑著過來,待他們過去後,李超蘭站起身來向四周望了一下,問:“去哪裡說話?”
“能去哪裡?”彭石賢說,“還是去春草園吧。”
“你先走,”李超蘭拿起書,轉過身去,“我一會來。”
彭石賢坐在草地上等侯李超蘭,但好一陣不見人影。他難耐地站起來向操場那頭張望。
“哎──”李超蘭卻從圍牆的側門進來了,彭石賢一回頭,見她滿臉紅暈,額上掛著汗,還在喘著氣,“累死我了!”
“從校門外繞圈子來的?”彭石賢問。
“盡遇擋路鬼。”李超蘭一笑,“陳燦英說仇老師正在找你,我好不容易才擺脫她──你說,仇老師叫你去會是什麼事?”
“那還不是談學社的事!”彭石賢說。
“不會,”李超蘭正是想著把仇老師找她談過話的事告訴彭石賢,“我可知道!”
“是陳燦英真告我們的狀了?”彭石賢說,“我才不怕!”
“是郭洪斌在搗鬼!”李超蘭說。
“這郭紅鼻,”彭石賢竟胡吹瞎說,“*了我,叫他紅鼻子變青鼻子!”
“你有那本事。。。 ”李超蘭一笑,“光會耀武揚威!”
看來,是男孩子的勇氣鼓舞了女孩子,也是女孩子的沉著提醒了男孩子,他們討論了面臨的“緊急”情況,為應付仇老師傳問,商定出一套剛柔相濟的辦法:不頂撞,不認賬,不害怕。
於是,彭石賢去了仇老師那裡,李超蘭則不安地在外面等著。
李超蘭與彭石賢陷在熱戀之中讓仇道民十分為難。他是過來人,十六七歲的青年男女萌發愛慕之情是自然的事情,由於抹殺、壓制,甚至想要誅滅這種感情而造成的悲劇已經見得不少了。當年,他與李墨霞相識相好就正是在這個年齡段,他們對屈從環境壓力所表現的軟弱至今深感遺憾。這兩個學生是知道他的過去的,現在輪到他來扮演捧打鴛鴦的角色,實在是有口難開。他完全能夠理解這對小青年的心境。但是,不提醒他們又不行,能讓他們吃這眼前虧嗎?
老不見彭石賢從仇道民房子裡出來,一直等在宿舍樓對面理髮室的李超蘭十分焦急,天黑了,上晚自習了,李超蘭只得去了教室,翻閱了好幾本課本,仍不見彭石賢回來,她再也耐不住了,便又溜出了教室,當她經過鐘樓時,正好碰上彭石賢:
“怎麼去那麼久?”
“沒什麼事呢,盡扯些閒話——你現在去哪裡?”
“找你,去路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