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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沒說?”彭石賢血湧心頭,眼睛冒火,“他們這些該死的!”
“我就擔心你沉不住氣呀。。。 ”李超蘭見淚水在彭石賢眼裡轉圈,也埋下頭去,“是我姑媽非讓我入團不可。。。 ”
“團是該入的,可我不能!”彭石賢的淚水漸漸消失,吁了口氣,他先前想不到李超蘭有這些難處。看來,真是自己連累了李超蘭,他現在見到了她的委曲,“真對不起你,今後我們還是別往來了。。。”
李超蘭久久注視著眼前這個頭髮蓬亂,扭頭側身,一臉桀驁神情的男同學,又想起了他那句“茫茫世界,孤單行旅”的話,她是同情他,也是愛上他了。李超蘭終於把一直捏在手心裡的字條伸給彭石賢:“給你。。。 你的字條。”
彭石賢睜圓了眼睛,臉孔也脹得通紅。一咬牙,把字條撕成兩斷。
“你怎麼撕了!”李超蘭瞪著眼,“怎麼連看也不看?”
彭石賢趕忙拼攏字條來,仍是他寫的那幾句話,只是後面加上了兩行:“同志同心,無愁路遠!”
“你寫的?”彭石賢反覆看著,“同志同心,無愁路遠!”
李超蘭滿臉紅暈,不作回答;
彭石賢一身潮熱,激動不已。
他們的感情已經貫通,兩人坐在草地上,彼此注視著,彼此期待著。
像過了很久,彭石賢站起身來。他朝操場那頭望了一眼,同學們正回教室去,他建議:“走吧,還是別讓人見到了。”
李超蘭卻坐著不動。突然,她伸手要過那張字條,把它撕成了碎片,不說話,臉帶慍色。
彭石賢仍又坐了下來。
“你走吧,你怕人見到。”李超蘭玩著手上的碎紙片。
“我倒不怕,”彭石賢說,“可你,你說這事能公開。。。 ”
這也實在,在學校裡公開這種事才叫愚蠢。彭石賢是珍惜、愛護著眼前獲得的這份情意。
“誰讓你去公開?平時我們不也在一起討論過工作和學習上的事?”李超蘭轉過臉來,“今天你偏這麼著急。。。 你說,我。。。 能不能配上?”
“我很蠢,真的!”彭石賢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往往顯出自卑來,“我根本配不上你。”
“我是說那詩,我續上的那兩句配不配得上,”李超蘭又高興地笑了,“誰聽你說這些!”
“這詩。。。同志同心,無愁路遠, ”彭石賢並不十分地難堪,他轉口說,“我也是說詩,你這詩哪會配不上我的詩,是我的詩配不上你的詩,這是說真的!”
“沒人相信你那麼多‘說真的’!”李超蘭站起身來,她滿意了,“走吧,還是聽你的──快要敲晚自習鈴了──你怎麼坐著不動呀?你是讓我先走吧,那我走了。”
李超蘭走出幾步,又回頭一笑,彭石賢簡直為之傾倒得有點懊喪了:自己真是配不上她呢!
然而,何謂同志?這個詞早被人用俗了,內涵很模糊。彭石賢的“志”,他自己並不明確,李超蘭更不了然。李超蘭新增的幾句話,實際上答非所問,如果作為一首詩來看,前後的意境,意義也不連貫,他們只是各人在表達各人的認識和情感罷了。但他們此時相互的傾心相愛則是真實的,而且純潔無邪。 txt小說上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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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假期都是陰陰鬱鬱的,十分寒冷,幸虧很短促。彭石賢來上學的時候,申學慈寫了一封很長的信託他帶給仇老師,學慈的父親死了,他無法繼續上學。
記得上學期放假回家的當天,石賢便聽母親說,申先生起不來了,申家的東西全都賣盡了,靠著仁茂伯和左右鄰里的幫助才把活命拖下來。申先生病得太久,連他自己也抱怨活得太煩太累。石賢與母親去申家看望過幾次,申家屋子裡冰冷,學慈在野外割了些柴草取暖,點一把火,滿屋子煙;煙散了,熱氣也全散了,申先生躺在床上,女人把丈夫的頭摟在懷裡,神情似乎平靜。申先生的臉又幹又瘦,有人來看望他,他連睜開眼睛的氣力也沒有,人們只得搖頭嘆息,無可奈何地退出門去。
大年三十晚上申學慈來找彭石賢,說他父親喝了點湯,能坐起來,與仁茂伯說了好些話,仁茂伯讓香嬸與石賢去一趟,仁茂伯提著個火籠坐在申先生床跟前,申先生累了,低垂著頭,石賢叫了他一聲,他望了一眼石賢,又閉上眼睛,僅在眼角滲出一點淚水,看來他的神志還很清醒。過了一會,申先生又抬起頭來,嘴角勉強展開一紋笑意,用幽深的目光打